“你说什么!”房间内骤然的安静中,西园和美带着哭音的嗓子高亢而嘶哑,像一只瘸了腿的母狼,凶猛地扑了过来。

松田阵平几步跨过来,一把揪住了她的衣领,随手按在餐桌边的一张椅子上。其他话剧社的成员慌慌张张跑过来,也有宽慰西园和美的,但更多的人的目光躲躲闪闪地落在泷泽秀也身上。

泷泽秀也却一点也不慌乱,甚至还冲他们微微笑了笑,才看向和泉夏树:“能说一说你怀疑我的理由吗?”

“我没有。”和泉夏树直截了当地否决:“我只是说出你真实的感受。”

泷泽秀也点点头,并没有反驳,脸上的笑容也没有半点消退:“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

“泷泽同学,那你就放心的太早了。”工藤新一的声音响起,就像一记警钟敲响所有人的惶恐:“杀死西园先生的人,就在你们之中。”

“什、什么!”话剧社的人慌乱起来:“怎么可能,我们才第一次见西园先生!”

“肯定是食物中毒!”

“对!对!西园先生会挑我们拍电影的,怎么可能有人要杀他!”

……

嘈杂声里,萩原研二站在门口:“是谁定下这个包厢的?还有酒水餐点,都是谁点的?”

“是、是我。”西园和美在众人的视线中有些虚弱地开口。她脸色惨白,双眼红肿,但真正的美人就是这样,哪怕有些狼狈,也只会让人心生怜惜:“但、但这些都是爸爸喜欢的。”

松田阵平双手抱胸,目光在所有人身上掠过:“那我就直说了。在十分钟前,因为电线短路,这间包厢陷入了一片漆黑,而这时候,你们中有一个人将□□下在了酒杯中。西园先生喝下了酒,因此中毒死亡。”

与此同时,萩原研二拆开了一个插座,从中取出了一个定时装置,一些塑胶被电流融化的焦臭扩散开来,却并不明显。

案件简单,过程清楚,但犯人究竟是谁,却未必能抓出来:定时装置的制作与作案手法非常简单,而有关西园富士雄的喜好,也完全可以从西园和美口中套出来,在场的人几乎都能做到。如果物证没有突破的话,这个案件就会变成一个悬案。

西园和美瞪着红肿的眼睛,在所有人身上一寸寸挪动着,就像拿着一把刀,阴恻恻地凝视着所有人:“是你们,是你们,你们、你们谁杀了我爸爸!”

话剧社的人都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

西园和美瞪向其中一个人:“美代,是不是你!我之前抢了你的角色,你一直恨我,是不是!”她说着话,却还不等那个美代说什么,就猛然扭过头,目光钉在另外一个人身上:“不,不对,是山田,一定是你,我之前带着人打过你……”

她忽然高声,又忽然喃喃地念叨着,一个接着一个,居然将话剧社里十二个人都点过来。她欺负过每一个人,得罪过每一个人,那些过往的霸凌却像是现在的罪证,被她一张接着一张贴到别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