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只听到“嘭”的一声巨响,原本掀开一半的圆盖被顶的飞了起来。
五六条颜色鲜艳足有婴孩手臂粗细的毒蛇吐着信子从笼子中窜了出来,不过与刚才那条不同,这几条蛇的豆豆眼盯着四周围观的百姓,以赵煊的角度能看到它们拱起的身体和嘴巴里的毒囊。
这个动作赵煊并不陌生,所以她的脸色一下就变了,对四周的行人喊道:“快躲开,这蛇要攻击人了。”
几乎是在她话音落下的同一时间,那五六条蛇已经向围观的人直直的飞出攻击而去。
四周原本还看热闹的人这才反应过来,要是被这毒蛇咬一口可非常要命,伴随着惊恐的喊叫声人群四面散开。
吹笛人摊位这里的动静如同荒野中的星火,一瞬间便通过人传人的方式引起了更大的恐慌。
赵煊砍断了几条蛇,但还是有几条漏网之蛇。
还带着毒蛇的血水和毒液剑还未搭在吹笛人的脖子上,赵煊还没来得及开口让这人把蛇都叫回来,只见这人已经飞速起身向一旁虽然有些状况外还在和蛇搏斗的傻小子攻击而去。
这家伙的目标,是张无忌!
这吹笛人使用轻功直接飞奔到了张无忌面前,他一手将身上的布从头扯下将张无忌捆了进去,然后将毛毛虫张无忌抗在肩膀上混入人群中。
“师叔,无忌被抓走了!”赵煊一边追一边对茶铺边喊道。
原本武当弟子就已经注意到了这里的动静,不过他们刚才离得远第一反应是帮助因为推攘倒在地上的百姓,防止他们被活活踩死。
就连几个坐在茶铺里喝水聊天的大人,也没有想到居然会在武当脚下的集市中遇到如此嚣张的人贩子。
尤其是张翠山夫妻,为人父母本就非常担心自己的孩儿,听到赵煊的话后,两人更是如同离弦的箭拿起武器变踩着桌子站到高处,寻找那偷人贼的身影。
确定了位置,张翠山夫妻相视一眼便朝那方向猛追而去。
赵煊也在追人,张无忌当着自己的面被偷走了让她感到颜面无存,追着追着赵煊发现这贼人的轻功好的过分。
好在这家伙并不了解山下小镇的地形,而赵煊有系统提供的地图。
披头散发的贼人一手点了那不老实小子的穴道,然后准备将他塞到马车里,他刚掀开帘子,就看到一柄闪烁着寒光的利剑迎面而来。
这一剑又急又厉,贼人猝不及防便被赵煊近了身,他第一反应竟是以内力输入手指,用手指挟住她的剑。
这个举动让赵煊嘴角的弧度升起了几分,她料想的不错这家伙的功夫和轻功估计一样出色,他见她年纪小就算剑术有所小成内力不足也不足为据,所以干脆选择用手来接。
这个家伙的功夫不但很好,而且还非常自负。
但是很明显,他忘了些事情。
贼人的力气很大,赵煊的剑甚至都弯了起来,然后贼人想起了什么慌忙的松开手指,不过此刻已经晚了。
寓意不详的黑色从他的指尖蔓延开,贼人的脸上露出惊骇的表情:“小丫头,你居然用毒?”
那声音恶狠狠的,表情带着几分不敢相信和愤怒。
赵煊都气笑了:“对你这当街偷孩子的坏人,用毒又如何?”
其实她并未来得及在剑上涂抹毒药,不过刚才斩杀毒蛇时剑身上留下了些毒液。
不给他更多的时间,赵煊再次举剑向他此去。
贼人冷笑一声,竟然把被裹的严严实实的张无忌从肩膀上拿下来挡在身前。
眼看她的剑气就要击中张无忌的肩颈部,赵煊连忙收势,没想到这家伙居然坏到这种程度。
“休要伤了我的无忌孩儿!”殷素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独属于母亲的关切和担忧。
赵煊攥紧了手,她没办法在不伤张无忌的情况下让这个坏蛋失去行动力。
但是当着一个母亲的面前伤害她的孩子,赵煊又做不到。
她本想再放几句狠话威吓这坏蛋,但是偷孩子的贼人已经哈哈大笑起来,意识到自己已经有拿捏武当众人的武器:“快放我走,不然我就杀了这孩子。”
“若你杀了这孩子,天上地下我都会把你找出来,碎尸万段。”陌生的男声从他身后响起。
男人的脸色大变突然摸向后颈:“你暗算我?快把解药交出来!不然,我就杀了这孩子!”
出现的胡子男子约莫三十来岁,眉眼间与殷素素有几分相似,他闻言竟哈哈大笑:“你若杀了这孩子,也只有他的生身父母会难过几日,反正没有解药你也活不了多久,全当给这孩子陪葬了。”
这不在乎的态度让男子咬了咬牙:“把解药交出来,不然我就杀了这孩子。”
“你先把孩子还给我,我怎么知道你是否在慌乱中上伤了这孩子,又不知道他是否还活着。”胡子男说道:“只说你要孩子,还是要命?”
男人咬着牙将毛毛虫扔给了胡子男,他掀开布料确定张无忌只是昏过去并没有其他外伤后哈哈一笑将张无忌扔到一旁,殷素素夫妻二人立刻上前抱回了孩子。
“解药呢?”男人问道。
胡子男哈哈大笑:“蠢货,蠢货,怎么会有你这种傻子,不等我给你解药,便先将人还给了我?如今人也在我手里,还想再拿到解药?”
在一旁围观的赵煊叹为观止,她知道这世上不缺蝇营狗苟背信弃义之辈,但于众人注视中仍然一脸自然的无耻之辈,还是第一次见。
“好小子,敢为尊驾高姓大名?”男人恶狠狠的问道。
胡子男脸上带着几分自得的笑意:“这个问题,等你去阴曹地府后问阎王吧。”
只见男人身形僵硬不能再动,原来又是不慎时被射/,中了沾毒的暗器。
那胡子男起了杀心,手起袖中便飞出了新的暗器。
那沾了毒的暗器在击中贼人之前就被截住了,一身青衣的俞岱岩用剑身一挡,劲力下暗器便又原路返回,回敬到胡子男身上。
专注于儿子伤势的殷素素见状发出惊呼声:“哥哥!”
众人这才得知,原来这突然出现的男人竟然是殷素素的兄长殷野王。
历经重重磨炼,重新再站起来的俞岱岩无论是心境还是武功都有提升,明明是自己发出的暗器殷野王竟然没能兜住,被划破了胳膊。
先有爱子被绑架,后有妻兄和师兄打起来,张翠山连忙扶起倒在身边的殷野王,然后他不由得注意到,这妻兄发出的暗器七星钉非常的眼熟……
俞岱岩看着忙服下解药的男人长长的舒了口气:“十年了,没想到你还是只会这暗算的阴毒手段。”
殷素素闻言脸白的像纸,打了个冷颤。
此话一出,张翠山终于想起来从哪儿见过这地上的两种暗器了:十年前,俞岱岩正是被这两种暗器所伤,毒入肺腑不能动弹,后来被害成瘫痪残疾。
“五哥、翠山,我可以解释的。”四目相对的瞬间,殷素素声音颤抖。
张翠山觉得脑袋嗡嗡:“素素……你,你早就知道,害我三哥的是你兄长?”
殷素素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说了实话:“那日在钱塘江,是我兄长设的局,而我躲用蚊须针伤了三师伯。”
张翠山看着殷素素,他没想到伤了三师兄的罪魁祸首就是他相敬相爱的妻子:“素素,这十年你为何从来没有说出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