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味道?你以前吃过吗?”赵煊难以想象。
“不好吃,人吃多了会死。”陈友谅停顿一下:“灾年啃树皮不是新鲜事,我年幼时便吃过。”
赵煊突然想起了师父,殷梨亭和陈友谅年纪相仿都是孤儿,与已经变成白骨的相比能拜师学艺用武功保护自己,他们已经非常幸运了。
我也已经很幸运了,赵煊在心里默默对自己说道。
赵煊认为自己所见的一切已经胜过诸位兄长姊妹,她年岁尚小能做的事情有限有些事情也想不清楚,但总有一日她会知道该怎么做的。
前方的官道上有两个汉子在吵架,地上散落着两个竹筐。
其中矮个子的那个揪住高个子的衣领:“刚才那果子明明是我先看到的,若不是我告诉你,你肯定找不到,那菜应该分我一半。”
“凭什么?老子摘了便是老子的,那么高的树老子爬上去很危险的。”高个子的男人说道,他拳头很大很快矮个人男脸上就挂彩了。
“你怎么不信守承诺,我妻子诞下孩子但饿的没有奶水,真的需要这些果子,不然孩子就要活活饿死了。”矮个子的男人意识到两人力量的悬殊,不免有些绝望。
两人推攘间竹筐倒在地上,果子掉了一地。
几个鞑子兵骑马过来,一鞭子便将地上的两筐果子卷走了。
脸上都挂彩受伤的两个汉子都愣住了,那鞑子兵凶的恨马也随主人无视前行的人,甚至踢倒伤了一旁走路的老婆婆。
为了不被踹伤两个汉子连忙闪开,只能眼巴巴的看着鞑子兵扬长而去。
路上扬起的灰尘还未散尽,高个子男人似乎反应过来,恶狠狠的上前给那矮子一拳,骂了两句脏话转身往回走。
倒在地上的矮个汉子看起来可怜极了,他身上的衣服原本就带着很多补丁现在更是被撕破了,他瘦的肋骨的痕迹都清晰可见,用胳膊撑着地面很勉强才能站起身,脸上手上都是血迹。
地上还有几个被踩碎的果子,他小心的捡起擦拭上面的土灰抱着这东西往回走去。
赵煊和陈友谅悄悄跟在这男人身后,果然见他进入了一个小院,屋内传来细弱的女子声音和微弱的娃娃哭声。
“小姐,是否需要在下去给他们送些金银?”陈友谅问道,他背上的包裹里还放着许多金银细软。
“那与小儿抱金于闹市有什么区别?”赵煊说道,这东西若是给他带来麻烦很有可能会让情况变得更糟。
“陈友谅,你想害死这一家吗?”赵煊皱起眉。
“是在下想的不全面,我只是想为小姐分忧,您看起来很犹豫。”陈友谅恭敬的说道。
“我很犹豫?”赵煊重复了一遍:“那你认为我应该做什么?”
“在下以为小姐来此,志在寻找可用之人。”陈友谅观察着她的反应。
赵煊“哼”了一声,想看他还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