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晓芙进屋时,就看到把自己试图埋在厚厚被子里的小姑娘。
纪晓芙上前掀开了被子和薄薄的里衣,看到了她肩头有一个黝黑的掌印,奇怪的是手掌的区域摸起来滚烫无比,而旁边的肌肤寒冷如冰。
好强劲的指法,好阴毒的功夫,纪晓芙倒吸了口凉气,感慨这孩子的命大居然没有被一章打死。
纪晓芙行走江湖的经验要更丰富些,她猜测之所以这孩子喊冷,是因为被拍的那一掌包含了阴寒的内力,从穴道进入了这孩子的脏腑。
理论上来说,只要输入至阳至纯的内力化解她体内的阴寒之力,赵煊身上的病症就都会消失。
“姐姐,我好冷。”赵煊吸了吸鼻子看上去可爱又可怜。
纪晓芙心软的一塌糊涂,柔声道:“姐姐再去找条被子,很快就不冷了。”
“抱抱,煊儿要抱抱。”赵煊恍惚间觉得看到了娘亲忍不住撒娇。
作为老爹最小的女儿,赵煊原本就是在千万宠爱里,在嬷嬷和宫人柔软的怀抱中长大。
纪晓芙怜爱的把好似刚从从冰窟中捞出来的小姑娘抱在怀里:“刚才殷大侠还说,要给我介绍很乖巧懂事的小徒弟。”
纪晓芙的声音带着几分笑意,在听完殷梨亭信誓旦旦的话语后再知晓这孩子都做了什么,谁都会忍不住笑起来。
赵煊买脸埋在了纪晓芙的肩膀上,哼唧几声。
“你的胆子怎么这么大,难道你娘亲就没说过有些事情小孩子不能做嘛?”纪晓芙带入一下母亲的角色,就不免担忧。
这话让赵煊生出几分委屈:“爹娘生我养我,难道是为了学遍这世上的规矩嘛?这世上有什么事是我不可以做的?”
赵煊只是嘴硬罢了,她自认为在这世界需要承受的死亡风险和现在如坠寒潭的痛苦,便是为自己所做之事付出的巨大代价。
即使赵煊做好了心理准备和觉悟,但是在今天之前她对所谓的“巨大代价”并没有什么概念。
不止是她匮乏想象力的终点“生命”,还可能会失去珍贵的健康,被剥夺对这个世界的部分体验,和只有亲身体验才知道多么令人难熬的痛苦。
纪晓芙打开门,就对上了不悔绽开的笑颜。
与纪晓芙所担心的不同,杨不悔和殷梨亭似乎相处的不错。
至少不悔没有哭,而是安安稳稳靠在青年的怀抱中一手攥着他的衣襟,一手想要触碰她。
殷梨亭在门外已经听到了里面的谈话:“我会想办法,再去都尉府探探找解药。”
“鞑子有了防备,都尉府去不得太危险了。”纪晓芙接过女儿连忙说道:“为我冒这样的险,不值得。”
殷梨亭的心情复杂,感情堆积在胸口发闷生疼:“晓芙妹子,你何必如此自轻?若是失去了武功,你以后要如何生活?”
“我去买些东西。”殷梨亭转身向外走去。
赵煊是听到屋里动静才醒来的,她坐直身体看向窗外一脸迷茫。
“现在是子时,天快亮了。”殷梨亭说着拨弄了一下盆中的炭火:“这样应该会暖和些。”
“我才睡了一个多时辰?”赵煊她原以为睡着就不痛了,但睡的一直不安稳很困倦。
“殷师父,你一直没休息?”赵煊突然意识到,他这是才回来。
“我睡不着。”殷梨亭说着停顿一下:“我把灯关上,你再睡一会儿吧。”
赵煊摇了摇头:“不睡了,越睡越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