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父,予予想跟您一起出去,求求您啦!”
见阿父放下笔,嬴予嫚连忙贴了过去抱着阿父的手臂央求。
嬴政活动了一下筋骨,享受地由着小丫头抱着他撒娇,围着他捏手捶背,讨好卖乖。
等放松地差不多了,才冷漠无情地一只手推开嬴予嫚的脑门,“朕不同意!”
小丫头吸了吸鼻子,两只勤劳的小手一下子垂了下来,眼眶红红地要哭不哭。
呜,坏阿父,予予捏了好久的,阿父骗小孩做苦力!还超级冷漠!
见小孩控诉地盯着他,整个人像是被雨打湿的小蘑菇,嬴政难得头疼了一瞬。
“诶,这小丫头怎么那么倔呢?就她这么大点,咸阳城那么多宫殿还不够她扑腾的?本来就身娇体弱的肯生病。”
嬴政是真怕这小丫头有命跟他出去,没命跟他回来。
“你太小了,阿父不能带你,你看阿父连你兄姐们都没带。而且你身体不好,在外面生病了怎么办?跟阿父在外面可没有曦阳宫那么多人照顾你。你乖一点在宫里和离阳一起玩,等阿父回来给你带礼物。”
嬴政很少这样絮絮叨叨地说话,这与他威震宇内、惮赫千里的形象很不相符。
在他弱小时,他是被这样说话的对象;在他强大后,无人可说。
他的臣子们令行禁止,无需他赘述,他的子女们有各自的母亲关怀,他这个阿父是被子女仰慕的凛然不可亲近的存在。
只有这个不为生母所喜的小女儿,似乎生来便不惧怕他的威严,无论他的面色怎样生冷,她都敢软乎乎地贴上来,全心全意、诚挚又热烈地爱着他这个阿父。
他亦是凡人,会被天伦之乐打动,偏爱这个孩子似乎也在情理之中,便也在有了这小丫头的短短两年,学会了这样琐碎的叮咛,和为父的耐心。
“扶苏大兄也不去吗?”
在嬴予嫚看来,这天下最高大的人便是她的阿父,第二高大的人就是超级厉害超级好的扶苏大兄了,离阳阿兄说扶苏大兄已经能入朝理政,为阿父分忧了。
嬴予嫚的目标就是像扶苏阿兄一样,和阿父一起治理大秦,为阿父分忧,让阿父不要那么累,每天都很晚睡觉。
“对,扶苏也不去。”
嬴政知道,他的儿女们都很信服扶苏这个长兄,小女儿虽然因为年纪太小很少见到扶苏,但是对扶苏也很崇拜。
就连有时候与他说话,都会一口一个扶苏大兄,崇拜的很。
意识到阿父可能真的不会带上自己,嬴予嫚有些难过要有很久不能见到阿父了。虽然她年纪小不记事,但她还记得自己小时候有一次很久都没见到阿父,那种感觉真的太难过了,傅母说那就是阿父出去了。
所以这一次她才那么想跟着阿父一起,她是阿父的小尾巴,是不能和阿父分开的!
偷偷带着离阳溜到宫道上的嬴予嫚目送着阿父离开,小公主仰头托腮,哀伤地叹了口气,“小兄,我们好像望父石哦!”
小光团被困在脑海里不能和自己的主人沟通,看见这场景十分破防,“呜呜呜,我可怜的小予予,好不容易有了阿父,还是要做‘留守公主’,这也太惨了吧!”
嬴予嫚要是知道,一定会非常认同地点头,她可不就是一个可怜巴巴的留守公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