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啊,您说。”

“你回一趟教令院,把我经常穿的那件长袍拿来。”

哈维尔彻底回过来神,不可置信地揉了揉耳朵。

“什么?”

您是在开玩笑吧?

他们对话的声音并不算小,与哈维尔一同震惊的还有站在一旁的众位风纪官。

“可是……现在已经到了任务执行地了,哈维尔现在回去的话岂不是中断任务吗?”

“教令院到这里可是有好几天的脚程,等他回来任务说不定就结束了……”

接下众人替他辩驳的话,哈维尔第一次开口反对赛诺的命令。

他不知道赛诺为什么派发出这么一个无厘头的命令,但身为风纪官,他决不可能做出临阵逃脱的事情。

哈维尔的声音不卑不亢。

“如果只是这样一项任务,属下恐怕难以从命。”

“我知道。”赛诺点点头,先肯定了他的话,而后指了指自己腰间,那里除了一颗紫色的神之眼外,别无他物。

“我的令牌似乎忘记带了,如果不借你的一用,怕是进不去遗迹了。”

说话时,赛诺的眼睛直直盯着对方的腰间,哈维尔原以为是藏在口袋的照片被发现了,额前不由得渗出了一排汗珠,闻言后,才稍稍松了口气。

风纪官工作手册的第一条——禁止将个人情感带入工作中。

哈维尔不想回忆上一个违反手册之人的下场。

“……既然如此,我就在这里等你们回来。”哈维尔将令牌递给赛诺,仍然表达了自己要留下来的决心。

“相比于返回教令院,我并不觉得你留在这里能发挥出更好的作用。”

赛诺没有再过多地向他解释,留下这句话后,带领其他风纪官进入了遗迹。

正如赛诺所说,在他们离开后,哈维尔在营地度过了闲散的一天,愚人众士兵的队伍整齐有秩,他完全插不进手,只能进行一些物资的简单调运。

在确保物资配备齐全后,哈维尔看着照片思踱了许久,还是决定踏上返程的旅途。

直到他进入须弥城后,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

大风纪官的令牌,他明明在遗迹处见赛诺佩戴过啊,怎么就不见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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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只是寂静的走廊上,在见到那串脚印后,气氛骤然变得幽异了起来。

不同于上层已被探索的地方,面前的走廊黑漆漆的,年代久远的石砖散发着霉菌的味道,他们三人中只有黑泽手上提着一盏燃油灯,堪堪照亮直径半米内的路。

作为有着丰富夜巡经验的巡林官,提纳里向来不怕这些。他上前摸了摸脚印处的痕迹,几乎没有灰尘,这说明它们是不久前被留下的。

“……说实话,我有一点害怕。”

安德烈踱步到提纳里身边,想凑到他身旁。

可刚贴近提纳里的后背时,安德烈就感到大腿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软软的,触感有些像毛茸茸的线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