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幸从她的衣物里翻来覆去终于找到了那只装肉干的零食包,浅蓝色的荷包上绣了一树紫藤花。
兴许是受到生前的影响,母亲似乎格外钟爱这种花卉。
紫藤花的图案绣满了她整个衣帽间。
短促的惊叫声从里面传来,月瑶放下太刀,拿着布帛一边擦汗一边往屋里走。
“怎么了,阿幸?”
手短肚子大的毛团子绝望的跪在榻榻米上,干瘪的荷包正被他捧在掌心。
阿幸湿漉漉的眼眸含着泪花,短小的爪爪颤抖着将荷包翻过来。
“没了、肉干!呜呜呜…瑶姬…有人偷我的肉干吃…”
那双充满信赖的豆豆眼,如今绝望的黯淡了下去,玩家心头一突,干巴巴的笑了笑。
“一点肉干,怎么会有人偷呢?阿幸你记性不好,兴许是昨日吃干净了,今日给忘了吧。”
“真、真的吗?”毛团子无力的垂下爪爪,瘪了瘪嘴,眸中的泪花更甚。
“我今日特意交代草溪爷爷多做了些肉干,你快去瞧瞧,兴许已经做好了呢。”
“唔…那我这就去瞧瞧。”
毛团子抖了抖耳朵,双眸重新亮起来,它欣喜的蹭了蹭玩家,双腿着地晃动着圆滚滚的身躯,麻利的冲出了门外。
玩家莫名良心一痛,但一点没含糊的叫草溪爷爷分开装了两包肉干,少的那份给了阿幸,美名其曰毛团子体重超标需要减肥。
毕竟…毕竟家花总没有野花香。
…
这夜玩家没有再做噩梦,迷蒙之际只觉得胸口沉重的难以呼吸,睡眼朦胧睁开,洁白的毛团子蹲坐在她胸口,剔透的双眸漂亮的像是两枚祖母绿的宝石。
白狐狸歪了歪头,那神情似乎在疑惑:本宫大驾光临,你居然还在睡觉?
月瑶瞬间清醒了过来。
阿幸一如既往睡的四仰八叉,白狐狸从她胸口跳下去,优雅的步伐在路过阿幸时,一脚把它踹下了榻。
“爷爷别打我,我再也不偷洗你的糖果子了!”阿幸惊叫一声,这其中毫无技巧全是感情。
叫罢,他圆滚滚的身躯往榻榻米上一栽,微小的鼾声再度在静谧的夜中响起。
见它没醒,月瑶松了口气,披上一件外衣起身,拿上荷包提起一盏小灯,跟着白狐出了屋子。
夜风微凉,少女双手抱膝坐在廊下,白狐端坐在一旁慢条斯理的嚼着肉干,洁白的毛发在月光下熠熠生辉。
月瑶侧着头,掩着嘴巴打了个哈欠,细碎朦胧的水光就在眸底氤氲开盈盈春色。
等到白狐狸把荷包里的肉干都吃完后,少女笑盈盈的单手托腮:“裹盐迎得小狸奴,尽护山房万卷书。虽然我这里没有盐,你也不是狸奴,可你吃了我的肉干,就是收了我的聘礼,小乖乖,你可得入我家门了。”
白狐舔爪爪的动作一顿,它歪着头一脸无辜的看向少女,翠绿色的眼眸盛满了细碎的月光,好看的惊人。
“你看,不许耍赖。”少女将空了的荷包翻了过来给它看。
白狐端坐在原地,似乎对月瑶的话充耳不闻。它继续舔爪爪,优雅如斯。
见它没反应,玩家并不勉强。
单手托腮睡眼朦胧,樱粉色的羽织披在月瑶肩头,和着她如瀑的黑发在微凉的夜风中一同飞舞。
“阿嚏!”
夜风微凉,这一声惊飞了月瑶的困倦,也吸引了白狐的视线,她摸了摸微红的鼻头:“糟糕…我恐怕感冒了。”
白狐起身,在长廊中往回走了两步,爪爪勾住月瑶寝殿的拉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