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伏景光的轻缓,清之介的急促。
半晌,清之介嘶哑的嗓音率先开口:“我需要你帮个忙。”
是杀人放火,还是动了不该动的东西?诸伏景光直起了身:“什么?”
清之介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再颤抖:“这些警察欺人太甚……”
诸伏景光递了个眼神给安室透:警察找上他了?
安室透刚刚把清之介的档案调到公安,以后警视厅的人应该不会去找他麻烦了。听到这句话他也懵了一下,然后快速打了个手势:不可能。
但凡归zero管辖权内,警视厅都不会过问。现在等于在清酒头上敲了个猪肉的检验合格证,大摇大摆去警察局溜一圈都没事。
只是清之介本人并不知道。
他还在不甘于被重重锁链困住的自行车:“我太弱小了……”
诸伏景光头顶立即冒出了大大的问号。
谁弱小?你吗?他到现在还记得贝尔摩德轻描淡写的告诉他,某个叫清酒的家伙揍了琴酒被关小黑屋的惊悚感。
吃瘪的的只有清酒,琴酒本人单方面家暴过后气压更低了,那天谁也不敢多说一句。就算这样,他能活下来也是个奇迹了。
使清酒真正扬名的还是金三角事件。
他成功干掉了跟组织抢生意的毒枭,得到了至关重要的转让书,使得组织从此有了重要的武器来源。
也就是那一次,两人成功将清酒当成了必须要除掉的对象。
被念叨的某人还在电话中控诉:“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啊!快点帮帮我,不然我就——”
清之介哽了一下。他手里并没有可以威胁诸伏景光的东西。他顿了半天,卑微道:“不然我就向你供奉下一个月的工资。”
诸伏景光:……
旁边的安室透已经在憋笑了。
诸伏景光:“到底是什么事?”
说到这个,清之介的眼里放着杀气:“我的坐骑被警察锁住了,全是监控,我带都带不走。”
诸伏景光又叹了口气,觉得自己从未这样疲惫过:“你在老位置等我,马上就来,不要轻举妄动。”
清之介:“嗯嗯嗯,我听话。”
挂断电话,诸伏景光和安室透面面相觑。
“真去?”
“还有第二条路可以走吗?”
刚冲好的咖啡散发淡淡苦香,诸伏景光端起杯子,抿了一口,继而起身离开。在擦肩而过的时候,他轻轻撞了一下安室透的胳膊:“不必担心。”
安室透盯着那杯只浅浅抿了一口的咖啡出神,反应过来,失笑自己神经太过紧张。
他将咖啡倒掉,冲洗干净。
杯沿上倒影出青年修长的手指。他盯着手上的浮沫陷入沉思。
不冒险根本无法维持这样的机会。他要牢牢控制住清酒,绝不留给他一丝一毫回忆起来的机会。
安室透做了个决定。
哪怕未来他会无比后悔,甚至痛苦于这个不知道该不该称之为错误的决定,此时他坚信这是最好的选择。
清之介无所事事地靠在墙壁上,手里捏着捡来的易拉罐,对准垃圾桶投篮。
诸伏景光赶来时就看到了这副场景。
清之介看上去并不着急,浅色的眸光像是碎裂的冰面,见到诸伏景光的那一刻才翻涌出烂漫的泉心,他招招手,大步朝着诸伏景光走来。
他挨着诸伏景光的肩膀,跟他肩并肩走。
清之介对着他告状:“他们怎么能这么坏!那可是公民的私人物品,怎么能就那样锁了!”
诸伏景光:“那你是吗?”
清之介不说话。
诸伏景光:“虽然我很乐意帮助你,但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这次找我来帮忙吗?”
区区偷一辆车,清之介自己就能办到。监控更是不用提,破坏它只是一个瞬间的事。
清之介听到诸伏景光的困惑,惊恐大退一步:“你这么能有这样危险的想法呢!我可是守法的好公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