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

“怎么了,皎皎?”

“我好像想起来我们俩的第一次见面了。”谢皎喃喃的说着,没有注意到费奥多尔幽深起来的眼神:“你当时在路灯下,也是这样拉着大提琴,独奏的是巴赫的g大调第一号无伴奏大提琴组曲。”

费奥多尔表情一怔。

不为了其他,而是她说的,是自己喜欢的乐曲。

“我想起来那天下着小雪,天上却有着明月,看起来风雅极了。我抱着两支梅花经过,正好看到了路灯下的你。”她目光落在他脸上,沉浸在回忆中的她,眼神情意绵绵地仿佛在透过他看着另一个人一般:“月色与雪色,你是我眼中第三种人间绝色。”

“我说了出来,你回过头看向我,没有怪我的冒昧,而是说我是‘月明林下,款款而来的美人。’。”

她说着,此时此刻,她已经泪流满面了。

“现在想起来,您不觉得我冒犯吗?”他起身,伸出手,轻柔擦拭着她的眼泪。谢皎摇摇头。

“你当时说的这句话,我一听就知道那是化用古人的诗句。”她仰起脸看着他,声音温柔得仿佛在诉说着一段至死不渝的爱情:“我当时就在想,这样的一个人,在一块一定有说不完的话。若是能成为朋友,每天/朝夕相处,那一定是再开心不过的了。”

“朝夕相处?朋友?”费奥多尔眼神微妙:“您确定,您说的是朋友?”

一男一女,还朝夕相处,这叫朋友吗?

这叫恋人吧?

谢皎在他的目光下涨红了脸,抓着他的衣角,动作与其说是推搡不如说是撒娇:“我一个未成年的女孩子,怎么可能见到一个男生就想着谈恋爱啊!”她就算是灵魂是个老阿姨年龄的老司机,但是现在身体还是一个未成年的小姑娘啊!

呵。

您觉得我会信?

费奥多尔含笑看着她,他对她,不仅是洗脑,还做了脑部手术。

在通过摄像头以及她和猫,和魏尔伦之间的对话,他知道谢皎有一个叫费奥多尔的去世前任,这个名字在俄罗斯很常见,也恰好和自己同名,所以他对她的记忆动了手脚——模糊她的记忆,这样她的大脑会很自然地将自己替换成她那个前男友费奥多尔,这样,她就会认定他就是她的恋人费佳。

以防万一,他还让她除了记忆错乱还失了记忆,这样,他欺骗她就更容易了。

未成年不谈恋爱?你除了去世前男友,和我的【罪与罚】有暧昧关系,和魏尔伦相亲,不是还和港口黑手党的太宰治玩过感情吗?

他想起之前通过小熊眼睛里的监视器看到最后的画面:谢皎抱着玩偶熊沉沉入睡,悄然入屋的黑衣少年坐在床边打量着少女恬静乖巧的睡颜,撩起她头发落入一个吻,看向她的眼神浓稠深沉。

从后面把她搂在怀里的姿势,占有欲十足。

下一刻,如深渊一般的鸢色眼睛忽然直直的看了过来,乌黑的瞳孔仿佛吸收了所有的声音和光,什么都不放过,甚至是自己的感情。

太宰治伸出了手,将小熊眼睛里的监视器取出,捏碎。

费奥多尔:你们俩都睡在一张床上了,你还说自己不谈恋爱?

看到他的表情像是不相信,想到日本小学生都谈恋爱的谢皎想想自己人生前16年的经历,理直气壮得不得了:“你不相信?谈恋爱只会影响我做题的速度,高考之前我是绝对不可能谈恋爱的。你自己不是也说了嘛,我和你认识的时候,我都高考结束了。”

“这样看来,费佳你是我的初恋啊,”小姑娘伸手抱着他的腰,娇娇气气的撒着娇:“所以,不准笑话那个时候的我迟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