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很安静，静谧到只剩耳里的杂音，以及对方平稳的呼吸声。

灯光从屋顶投射，洒落在她们二人身上。

四目相对之下，苏绥依旧面无表情，双眼似深海，让沈佳妍探不到丝毫情绪。

沈佳妍有些恼怒，她们同吃同住，共同生活了18年。她从来看不透苏绥。

但苏绥却对她了如指掌。

譬如，她知道自己如何努力在爸爸面前扮演乖巧听话的女儿，却又暗地里发疯似的诅骂他。

又是如何在朋友和追求者面前，维系遥不可及的高贵模样。却在背地里卸掉一切伪装，对她展露最真实，最恶毒的一面。

沈佳妍承认自己很装，且坏得要命。要是放在狗血剧里那就是妥妥的恶毒女配。

小时候，她便对苏绥时常欺辱，不对相比成年后的恶俗嗜好，那些都成了小打小闹。

沈佳妍喜欢把这位被爸爸无理由偏爱的人，弄脏，弄破，然后踩在脚底的满足感。

她更喜欢从苏绥痛苦表情中寻到内心缺少的那块。

却同时又极其厌恶，厌恶苏绥的顺从，唯命是从。但偏偏对这种相处模式，越发上瘾。

苏绥逆光站着，瓷白的皮肤上嵌着几处暗紫色，那是昨天陈倩倩她们留下的。

这副样子像极了被人玩坏的洋娃娃，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破碎感十足。

可对沈佳妍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苏绥手里的东西，沈佳妍倒是第一次见。

细细长长的链子上坠着铃铛，还挺别致。

“新玩意？”

“我觉得你喜欢，所以买了。”

沈佳妍笑了。

她接过东西慢悠悠地走到苏绥身后，用冰凉的铃铛贴着肌肤，顺着修长的脖颈不断向下游走。

“还行。”

苏闭着眼没有回应，浑身僵硬，看似对即将发生的事情十分害怕。

但唇角偏偏微微上翘。

就在沈佳妍抬眸看她的时候，又收了个干净。

“趴下。”

沈佳妍的话如同一把锁，让原本静止的苏绥乖巧地趴在地上。

沈佳妍满意地甩动手里的链子，向后退步。

苏绥则扬着头，跪行跟着。

直到沈佳妍退到床沿边，落座翘足。

她俯瞰着伏跪在地的人，挑着眉：“舔。”

苏妈知道沈佳妍被人送回来后，第一时间端着温好的燕窝汤，送到沈佳妍门前。

还未敲门，就听到极其怪异的声音从门缝里溜了出来。

铃铛声，难耐略带痛苦的低吟，以及沈佳妍的羞辱。

苏妈手中的碗瞬间烫得差点掉在地上，眼泪滑落。她踌躇了几步，还是决定再次视而不见地转身离开。

当苏绥从沈佳妍房里出来时，黑色的天空已经被亮光撕开了一道口子染成了深蓝色。

她走在清冷又幽蓝的走廊中，光影将她的身影拉长，让原本孱弱单薄的身、体显得更加脆弱不堪。

特别是绣在修长脖颈上的几条细长的红色印记，像副画卷凄美且怪异。

苏绥推开门，就看见苏妈跪在佛像前口中振振有词地念诵着经文。

看来又念了一夜的经。

她睨了眼经过苏妈身边，突然被强行扭过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