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祀,你听到刚才有人跳楼了吗?”蔺寻枝停止了大笑,抬头亢奋地问着。
应祀轻嗯了一声。
他在观察青年。
“冰箱里没有吃的,我们去楼下的便利店买些东西吧......我还从来没见过那种现场呢。”他的语气轻松,完全没把公寓门外的声音当回事。
楼上的租户,是被推下去的。
蔺寻枝需要在12小时内补齐冰箱的材料,另外,他很想知道公寓外面是副什么模样。
现在是夜场游戏时间,门外那么热闹,直接说晚安......
太没意思了。
听到他想下楼,应祀显然有些诧异,“现在已经十点了,小枝。尸体不会跑,等明天——”
“不要。”蔺寻枝任性地说着,“应祀,带我出去吧。我想吃楼下便利店的关东煮了。”
“我帮你买回来......”
“你要离开我?”蔺寻枝再次打断男人的发言。
应祀一时间无言以对。在这句话上,他无法辩驳青年。
他的小枝不管在哪里都是绝对焦点,即使冒着犯规的风险,他也想把小枝藏起来。
但是他无法拒绝青年。这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请求,应祀用不着跟他较劲。
他的小枝很依赖他。应祀笑了起来。
“我知道了,小枝。我先帮你找好出门的衣服。”
说完,应祀还没迈出一步,就被蔺寻枝拽住了衣角,“一个宵夜而已,不用那么麻烦。”
得到了男人的回答,他的大脑开始释放欢愉信号。青年一时间无法辨认这究竟是潜意识的想法,还是被【病】强迫做出的选择。
应祀感受到衣服的拉扯,回过头,视线稍微低下。他本意是想看青年的脸,可那件大号睡衣的领口下也在视线范围里一览无余。
青年的肤色很白,也就衬得被衣服盖住的,如同禁忌的那处所在愈发粉嫩。应祀崩了崩牙关,雨点持续地打在窗户玻璃上,青年听不见他喉结滚动的声音。
好香——
应祀眯着眼舔了舔嘴角。要忍不住想吃掉他了。
“应祀?”蔺寻枝道。对方的沉默给青年带来了一丝危机感,“我们直接下楼吧?”
听到下楼两个字,应祀猛地回过神。这是他答应了的事,不能反悔。
不过在恐惧状态下的小枝,会更加可口。
“乖小枝,春天的晚上凉,我去找衣服。”应祀揉了揉青年的发,也按捺下了心底叫嚣的狂热欲望。
让蔺寻枝就这样出去,简直是在给他们过节。
应祀打开衣柜,开始翻找。等把小枝喂饱了,就是“祂”的晚餐时间了。
一个年轻且鲜活的生命。这样光洁昳丽的极具吸引力的灵魂,才够格成为【祂】的祭品。
这是美食家独有的耐性。祂的生命冗长且枯燥,看着小羊长大,最后被屠宰的过程具有十足的趣味性。
只是祂的这具身体并不听话。祂抓取衣物的动作一顿一顿,像是被一个虚无的存在牵制着。
“外面很危险,你想害死小枝吗!”声音从祂单方面的意识束缚里逃了出来。
突兀怪异。
是真正死去的应祀。
这颗早已腐烂的大脑里装了两个无辜的灵魂。
祂为此感到意外。
可鸤鸠从来不需要向喜鹊解释为什么自己会占用它的巢穴。祂将应祀的意识压制,转而无视了他的问题和愤怒。
“你不能让他出去!告诉他好好待在公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