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们儿今晚想在网吧通宵,”一个无业社会人士说着,抬手搭上红毛的肩,“来不?五排,今晚肯定带你上大师。”
红毛和他们熟,闻言嗤之以鼻:“可拉倒吧,上次和你们打我都要他妈俯冲铂金了,队友选个儿童劫你就拿亚索开演,谁乐意和你一起玩。”
他说完,伸手拽过陈与山:“哥们儿有高手带。”
无业社会人士“哦”了一声,把烟头丢在地上踩灭:“忘了,陈哥是高手,陈哥这个赛季什么段位了?”
“大师,又是单排打上去的,”红毛说,“牛不牛你陈哥?”
陈与山其实和他们不熟,总觉得学生不良就算了,但和社会人士交往实在不安全。可红毛认识的这几个很少去打架,只是无比痴迷打游戏。陈与山偶然带他们赢了一个下午,莫名其妙地就被一群人追着喊“陈哥”。
“陈哥,今天晚上黑闪电走一波不?”社会人士问,“网吧费我出,手痒了,带我们上上分。”
陈与山拧着眉,表情有点凶:“不去了,我等人,晚上有事。”
“等谁?”红毛问。
“等......我哥。”
陈与山随口道:“他说今天有可能会来接我的,我等等他。”
“你哥?谁啊?”
红毛有些惊讶,回忆了半天也没回忆起陈与山说的是何方神圣:“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个哥?”
春末夏初的四月雨水很多,今天下午刚下过雨,现在空气湿漉漉的。陈与山提前季节穿了短袖,这会儿露在外面的皮肤沾了水气,摸起来黏黏糊糊的,不是很舒服。
他再一次踮起脚望向人群,看见了无数个来接学生的家长和放学的学生,但就是看不见自己想见的那个人。
是自己想多了。
就算谢绥说“看他表现”,但好像也没明确地许诺过会来接他。
那他是不是期待错了?
陈与山愈发烦躁,连带着身边说话的几人也觉得聒噪,恨不能把他们的嘴都捂住。
“陈哥,我们要去吃饭然后打游戏了,”红毛拍了拍他的肩,“你真不去啊?你哥是不是不来了?”
“不去。”
陈与山压着火气:“他肯定来的。”
他话音刚落,眼前忽地一亮。
一个高挑的人影骤然撞进视线之中,边走边停,似乎正在涌出校门的学生中找人。
陈与山跳起来,高高举着手臂,兴奋地向那人喊道:“谢绥!”
谢绥听见有人叫他的名字,循着声音望来,看见了陈与山。
红毛被情绪忽然高涨的陈与山吓了一跳:“陈哥怎么了?”
“我哥来了。”
陈与山眼中眉梢都洋溢着兴奋和止不住的喜悦:“我就说他会来接我的。”
他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