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一大早的时候王府的小厮就把商兰玉和凌咎的马牵了过来,凌咎去祭台上面走开猎仪式的过场的时候,商兰玉就等不及自己牵着马出发了。

他远远地就看见了司泽越等人,他们都牵着马站在祭台下面,似乎在张望凌咎的身边,有没有商兰玉在。

凌咎上去的时候说上面会很无聊,所以没有带着商兰玉上去,商兰玉过去和司泽越他们站到了一处,等着上面说狩猎开始,就可以骑上马、拿着箭进林子里了。

商兰玉的弓箭是从凌咎那里拿的,他把弓箭递给司泽越看,“确实是一把好弓,但是弦绷的这般紧,你拉得开吗?”

他自己试试了,确实拉不开弓,恍然间又想起,自己昨晚昏昏欲睡的时候,凌咎确实是说过要给他调弦的。

“没事儿,待会儿我给你调一下。”司泽越眉眼含笑,把商兰玉往自己身边拽了一点儿,“你站这儿,待会儿会很挤,当心摔跤,咱们等他们先走,我们给你调好弦再走。”

“谢谢二哥哥。”商兰玉很听话,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拿着弓箭,乖巧的不得了。

凌咎在祭台上一眼就看见了商兰玉,他本来不过是顾忌着皇帝的面子,在祭台上面站一会儿,脑子里面想的全都是待会儿该带着商兰玉往什么地方去,才能让他也感受一些打猎的乐趣。

弓箭这种东西谁都会用,但是要练准头却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他想教教商兰玉。

但是随着皇帝身边的老太监高声唱诵一句春猎开始,商兰玉竟然毫不犹豫的跟着司泽越走了。

两个人先是牵着马退到了一边,等别人都骑上马走了,才牵着马慢悠悠的往林子里面去了一点儿,不过就在林子边上,他们把马拴在了树上。

另个人都背对着凌咎,头挨头的考得很近,司泽越在给商兰玉调整弓弦,商兰玉则满脸崇拜的看着他。

凌咎盯了一会儿,嘴上突然挂起了笑,“棠风,那我的弓来。”

棠风立即给凌咎送上了弓箭,他拉弓搭箭,箭头对准了司泽越。

本来已经准备下祭台的庆元伯经人提醒,脚步蹒跚的冲过来抱住了凌咎的腿,“王爷,王爷,求您高抬贵手啊,犬子有何得罪之处,您尽管说,老臣让他立刻就改,只要王爷这一次高抬贵手,老臣保证,以后犬子绝不出现在王爷视线里面!”

凌咎没说话,手上的箭却也没有射出去,倒不是庆元伯的哭诉又多么的感人,以至于凌咎心软了,而是凌咎在想,要是真的射杀了司泽越,商兰玉会怎么样。

庆元伯以为他还是没有放弃射杀司泽越,哭得越加的大声,他泪眼朦胧的看向自己的儿子,一下没看清跟他在一起的那个人。

他擦了眼睛再看,却见跟在自己儿子身边的那个,俨然就是凌咎带来的那个孩子,昨晚凌咎还和他共乘一骑,去山里跑去了。

他立刻明白了凌咎为什么不高兴了,嗙嗙两下磕在台上,高声道:“王爷放心,以后犬子也绝不会出现在那位少爷面前,求求王爷了,老臣可就这么一个儿子,以后当牛做马,老臣一定报答王爷的抬手之恩。”

还在高台上的卫漪绮脸色铁青,觉得庆元伯这丝毫不考虑向他们求救的行为刺伤了自己的权威,反倒是身为皇帝的凌舟无动于衷,似乎早已经习以为常。

以前是卫漪绮,现在是凌咎,他这个皇帝,从来都只是个傀儡。

庆元伯的祈求动静不小,不多时变惊动了商兰玉那边,他们距离祭台比较远,但是司泽越还是很快认出了自己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