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你，这么大个人了，自己坐不稳龙椅吗？非得找个人陪你坐着？”凌咎问他，但却又并不等他回答，就接着道：“三月的时候，开春猎吧，散散心。”

“是，皇兄。”小皇帝声音小小的，不敢反驳。

春猎三年一次，但是自先帝去世之后，已经五年未开猎场了，皇帝年幼，春猎未知的变数太多。

“小心点儿吧，知道你上头的那些兄长们怎么死的吗？”凌咎揉了揉皇帝的脑袋，看起来好像个贴心的大哥。

当初先帝薨逝，卫漪绮雷霆手段，先后诛杀了无数皇子、公主，她本身没有儿子，就只留了年纪最小凌舟，若不是先帝病重时立即送走了凌咎，他恐怕也活不下来。

先帝想到了卫漪绮会对有关外蛮族血脉的凌咎动手，却没想到，她会对所有皇子动手。

凌咎没有从边关回来的时候，卫家挟天子以令诸侯，一时间风光无两，天下尽在囊中。

他现在把这件事拿出来说给皇帝听，无疑是在当众打太后的脸，可是卫家现在已不如从前，又有把柄在凌咎手中，即便是被打脸，她也只能硬生生的受着。

“母后回吧。”凌咎像是突然想起了有她这个人在，“别想着来鼓动皇帝了，你看他这样儿，以前被你们卫家吓唬，现在又被我吓唬，够惨的了，担不起什么大事儿了。”

卫漪绮被凌咎说的心梗，最后也只重重的哼了一声就走了。

商兰玉下了学再也不敢耽误了，昨晚给他留下的阴影太深，今天几乎是一下学就往家里面赶了，就连几个同窗想要问问他，也被他一一拒绝。

他眼眶红红的，一边像是惊弓之鸟似的往外走，一边回头对担忧他的人道：“我没事的，各位兄长和姐姐不必担心，我很听话的，我听话的话，凌咎就不会生气了。”

就在这一瞬间，凌咎的风评比之之前更下降了几个层次，不过好在他那风评本来也没什么下降空间了。

商兰玉在王府门口下了车，鬼鬼祟祟的拉住一个小厮问，“凌咎在哪里？”

“……”小厮愣了片刻，答道：“小的不知。”

他就是个最底层的下人，哪里会知道主子的动向。

商兰玉一边走一边问，一直问道棠风那里，才终于得知凌咎在自己的书房里面，于是商兰玉从棠雪手上拿过自己的书箱，叮嘱棠雪要是看见凌咎往湖边走，一定要提前来告诉自己。

安排好一切，他迈着小步子去湖上阁楼了，在凌咎来之前，要抓紧时间学习。

棠雪果然听了他的话，在凌咎来之前告诉了他，商兰玉收拾东西赶紧下楼，然后在狭窄逼仄的楼梯口，被凌咎当场抓获。

“要去哪儿？”凌咎挠挠他的下巴，“这么不努力，你要怎么入朝为官啊，你这个年纪了，乡试可还没过呢。”

商兰玉以为自己瞒的紧，但凌咎却好像早就知道了他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