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兰玉出门的时候,雪下的比之前还大了,凛冽的寒风刮在脸上,刀子似的。
他下了马车呼哧呼哧的冲进学堂里面,虽然披风保暖,但是露在外面的脸还是一样受寒,吹得鼻尖通红。
学堂里的人几乎都来齐了,不过周学究倒是还没到,商兰玉也算不得迟到。
棠雪依旧是拿了许多零嘴出来给商兰玉放在桌上,把煮茶的小炉直接挪到了他的书案边上,火势旺起来,才给他脱了披风。
屋里虽然连了火龙,但是商兰玉这小身板从小没有将养过,生得不壮实,这样的天气,就算是有火龙,只要开着门窗也会受不了。
这一次四周倒是没有传来什么声音,他这矫揉造作的做派比不过他今天竟然还能来上学堂这件事更让这些同窗吃惊。
毕竟他昨天可是公然说了摄政王的坏话的,而他身边带着的,还是摄政王家里的侍女。
商兰玉不知道他们为什么都用带点儿震惊的目光看着自己,不过今天学究在来之前,他们还能说会儿话。
他把自己的书案移了移,拼接道旁边简擎宇和他后座的人的书案上,并且挥手招呼剩下的两个人,“你们过来啊,这边坐,围成一圈才好说话呢。”
没人想和商兰玉围成一圈说话,但是碍于摄政王淫威和棠雪逐渐阴沉下来的脸色,他们凑过来了。
“我叫商兰玉,字少蕴,敢问几位同窗叫什么名字啊,咱们认识了,以后可以一块儿玩儿嘛。”他兴致勃勃的把自己的小零嘴分给几人。
他这么热情主动,弄得其他人好像不说话就是自己不对,于是一一介绍了自己。
他们大多都是官家子,简擎宇后面那个叫司泽越,出身比简擎宇还要高些,是庆元伯府的二儿子,上面的长兄已经入了士,另外两个,一个是简擎宇的庶弟简阳耀,一个是中书令家的老幺高济。
这些人大多三岁启蒙,自此后日夜苦读,将来是一定要入士的。
商兰玉听他们讲自己以前是怎么读书的,听的一边点头一边不断的感慨他们的辛苦,几个人越说越起劲,以至于周学究来的时候,学堂里气氛火热。
学究不轻不重的咳了一声,学堂里面立刻就安静了下来,商兰玉搬着自己的书案回到了原地,老实巴交的低下了头。
棠雪就侯在学堂门外,学究坐下之后她给学究也上了一个炉子,在炉子上煮了一壶热茶备着。
学究冲棠雪抬抬手,“谢过姑娘。”
棠雪福身道:“学究不必客气,这都是王爷的吩咐。”
学究看了一眼傻不愣登的商兰玉,哦了一声之后,拿起了手中的书卷。
今日不讲政治,讲的是诗词,学究手上的那本新诗词选集很快到了商兰玉的手里,商兰玉爱惜的摊开在书案上,都舍不得折一下。
他们先是齐声诵了几篇,学究问他们可有体会,抽了几人作答,点头后便叫他们自己作诗。
作诗要求每人一首,女席那边也是同样,大家都是站起来就开口,最后轮到商兰玉,他站着捉摸了半天,道:“屋外寒风吹雪,屋内围炉煮茶,”
他一吟完,学堂内顿时一片笑声,学究威严的嗯了一声,便把那些嬉笑都压了下去,“商公子第一次作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