挤出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没事。”

“真的没事？”

“嗯，老师请放心。”

“那行，我看你脸色不好，流了很多冷汗，如果有不舒服的话记得去医务室。”老师递给他张纸巾，抬手指了指自己额头，“擦擦汗，这里。”

许瑜撑着笑去接，却发现自己手抖得厉害。

整场考试进行了两个小时。

因为是摸底，知识面涵盖的特别广，但都没什么深度。

光看图识物就有300道，占总分90%。

许黎握着笔，从头开始刷刷地写个不停。

他如今本就是全学校的焦点，监考老师抽空过来看他答题。

笑着夸道，“字写的真不错。”

铁画银钩，犹如龙蛇飞动，颇有古韵。

许黎专心答题，没说话。

老师站在他身侧看了会，面部表情从欣赏变成惊讶，再迅速地从惊讶转化成惊愕。

那300道“看图”题有难有简。

简单的例如“桃树”、“梨花”、“松针”等常见植物，难的有“小飞蓬”、“白头翁”、“青麻”等罕见的杂草。

许黎出身贫瘠、植物种类稀少的74区。

能准确辨认出杏花、梨花，就足够令监考的老师惊讶的了，没想到在遇到丛形似秧苗的绿植时。

他居然毫不犹豫的就填上了答案“稗草”。

老师忍不住开口，“你觉得那是稗草？”

许黎眨了眨眼，“不是吗？”

老师，“……是。”

正因为是正确答案，才更显得奇怪。

“74区不种水稻，也没有农场。”

老师对此是满心的疑惑，又觉得惊愕万分，“你究竟从哪里学到的这些知识？”

许黎停了笔。

他其实是个很好相处的……嗯，人。

他向来平易近人，且入乡随俗。

这会在老师面前，很像个尊师重道的学生，“说起来您可能不信，我从小到大都会做个相同的梦，梦到自己有个农场，有很多人替我打理它，我偶尔会跟着他们去玩儿。顺便摘个甜甜的沙瓤西瓜、在夜里去插个猹，随手在掰根甘蔗、抓个泥鳅之类，这些都是……”

他拿笔轻轻尖敲了敲试卷。

“那些在农场工作的人教我辨认的。”

老师略微愣了愣。

首先注意到是他话里的瓜田，甘蔗地和水稻田，忍不住发出疑问。

“你梦里的农场……得有多大呀。”

许黎想了想，也没个定数。

大概，“也就长宽都几百公里差不多吧。”

监考老师震惊，“……你是真敢梦呀！”

长宽都几百公里，还也就？！

这个面积，比他们整个第九区+加半个第八区都大。

这世间根本就不可能存在那么大的农场！

他深吸口气，“算了，你继续考试吧。”

转身便将这个消息告诉了教务处的人。

□□很快又进了趟校长室。

“长宽几百公里的农场，要真有就好了。”

校长端着茶杯，听完这话后，神色间竟有些惋惜，“若真有这么个农场，能养活多少个下城区。”

可惜他们没有。

不仅没有，他们也建不出那么大的农场。

她略微惋惜地叹了口气，很快又整理好了情绪，“等考完后，你将他的卷子拿过来我看看。”

差点就封顶的99植物亲和力，莫名其妙的知识储备来源。

看来，她是得亲自见见这个许黎才行。

“好。”

那场考试许瑜提前交卷了。

辨别植物本就是他的长项，即便考试刚开始的时候状态不佳，做着题目还是很快找到了感觉。

最终在考试结束前20分钟做完了所有题目。

检查无误后，许瑜选择了提前交卷。

他对从小学到的知识有着绝对自信，又在考试的时候重拾了信心，并不愿在考场待着浪费时间。

出教室时，他特意看了眼许黎的方向。

许黎趴在桌面上，睡得正香。

剃成板寸的脑袋埋在胳膊弯里，从教室门口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个黑毛猕猴桃似的头顶。

睡得真香啊，许瑜忍不住翘了翘嘴角。

这么重要的分班考试都能睡着，看来是题目完全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