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辰躺在地上深喘着气,勉强撑着胳膊坐起来,瞪着傅煜城离去的方向,双眼发愣。
明明两个月前不是这样的,那时他们还在亲密的拥抱,接吻,乃至极尽缠绵的在一张床上翻滚。
下班后一起买菜,做饭,洗碗,温馨的不像样子。
陈辰猛的捂脸,眼睛酸涩一片,但哭不出来。明明不应该是这样的,到底错在了哪里。
他撑起上半身往外走,头上的血顺着脸颊滴滴答答流了一路。
打扫卫生的清洁工向他“呸”了声,“脏血留了一地,还得重新拖,这么没眼力见,怪不得傅总那样对你”。
“你现在的样子,跟个乞丐一样”,她恶狠狠的说。
类似的话陈辰耳朵都听麻了,他面目表情,只顾向游泳池走。
并不是他不想反抗,而是傅煜城严格下的死规矩。整个傅园,任何一个人都比他来得高贵,都能肆无忌惮轻贱他,辱骂他。
人分三六九等,但他不需要分,也没资格。而且一条不会看人颜色的狗,谁不想骂两句踩两下来解解闷呢。
曾经受到过教训,也试图反抗过,却换来他朋友的工作差点不保,甚至背上了高额的高利贷。
所以之后他老实了,也怕了。认认真真当一个被人唾弃在脚底下毫无尊严的人,打骂皆可,只要能解气。
快到秋天天气转冷,陈辰顺着台阶下,一阵刺骨的冰凉包围了他,甚至快要撕开皮肤,快速渗透他的内脏。
身体不受控制的一阵阵痉挛,陈辰浑身抽搐,看着抹到胸口的水,努力忽视身上的疼痛。
不疼,一直以来忍受疼痛就是他的强项,至少这几个月是。
陈辰不是没想过直接了却生命,一了百了了,但第一次未遂后,他母亲直接受到了威胁。
傅煜城说,他不能这么轻易的死,还没折磨够呢,怎么能放过你。
比死更痛苦的方法多了去了,傅煜城是要他都尝尝,一定要让他抽筋拔骨,再下油锅里炸一遭。所以陈辰在等,等傅煜城什么时候给他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