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傅佳莱这话也没有问错，他承认道：“是。佳莱，我不知道你曾经对他做过这么多不利的事，尤其……还是因为我。你应该向他道歉的。”

傅佳莱的表情转化为愤怒的不甘，她的情绪又在这话音落下的瞬间上了头，她重重地推了一下傅斯宇的胳膊，但他纹丝不动。

“道歉？我向他道歉？”傅佳莱气急败坏，“你疯了！你被他洗脑了，你们都觉得他很可怜是吗？可这都是他活该的，如果他不勾引你，我根本就不会知道北高有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人！”

傅斯宇看着她，眼神中有几分不解：“你一直是这样的观念吗？”

“那他呢？”傅斯宇低头嫌恶地看了许帆一眼，后者已经放弃了任何抗争，此刻活像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你不相信我？”傅佳莱震惊的目光，她心底泛起一阵委屈，“他找过我，问我那个男孩叫什么名字，我没有说啊！”

被污蔑，还被最亲近的人怀疑。傅佳莱急得要跳脚，她急急地继续解释着：“我是个女生，我怎么会用这种方式去报复一个人，哥你到底在想什么？现在是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吗？”

“可他什么都没有做，你不也总让我别相信他。”傅斯宇反问。

“这不一样。”

“你跟他是不一样，你只是我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而已。”傅斯宇说。

而已。

两个字落在傅佳莱心里好像每一个笔划都化作一根长刺，接连不断地扎进五脏六腑。

“好了。”迟溯出声打断，“不用在我这演戏了，我对兄妹内斗狗咬狗的戏码没有兴趣。”

迟溯站在边缘，听着台下不停地换人上去讲话，他算算要到时间了，距离他坠落。

“失足坠落”。

傅斯宇想说什么，嘴唇张了张却半天也没有发出声音。在知道傅佳莱曾经做过那些事情之后，他现在对迟溯的愧疚感已经快要溢出来了。

发生在迟溯身上的一切，已经让他的道德感遭受到了重创。

“你约我来，有什么话要说，不如现在说了。”迟溯转过身，问傅斯宇。

傅斯宇又是良久的沉默，其实他也没想好自己究竟要说些什么，这种肚子里没有草稿的感觉让他更加难以开口，怕自己开口之后全是废话，以迟溯现在的耐心，大概是不愿意听。

但究竟要说什么？

要问什么？

“我想……”

傅斯宇对上迟溯那双看不清情绪的眼睛，从前这里面很清澈，所有情绪都浅淡地浮在表面。

他有一阵的恍惚，到嘴边的话又反复踌躇。

“说吧，没时间了。”

时间一分一秒逼近，迟溯感觉到自己身体传来阵阵不适，这种感觉熟悉又陌生，他记忆中觉得自己是第一次经历，但却莫名知道这是灵魂在缓缓抽离□□。

迟溯走过傅斯宇身边，从他手中拿过匕首，走到许帆身前蹲了下来。

“我想说，我们还能不能像从前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