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点。”司空飒急急提醒,云萱微微一笑,走到床边,用没有受伤的另一只手小心翼翼的解开那个鼓鼓涨涨的包袱,解开一层,还有一层,三人都觉得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宝贝,要这样一层层的包裹着?
云萱耐心的一层层解下去,直到最后,出现在三人视线关注中的,是一个黑乎乎的陶瓷矮坛子。顺理成章的揭开那上面的小塞子,然后就看见里面装满了小半坛黄白色的粉末。
司空飒箭步上前,将那坛子从云萱手里抢过来急道:“让我看看是不是毒药?”
云萱脸色刷的沉重下来,蹙眉沉声道:“你猜错了,是骨灰,人的骨灰。”
“什么?”司空飒吃了一惊,第一回对自己猜测失误感到惊讶,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难道,是我冤枉她了?”
鬼医急忙从司空飒手中接过那骨灰坛子,然后口中念念有词,好像是说什么灵魂安息之类的话,将小塞子盖好,然后重新将那小坛子一层层放回那个包袱。
云萱坐在那个姑娘的床边,仔细看着她昏迷不醒的模样,还有那一双微微蹙起的淡眉,瘦削的脸上依稀可见未干的泪痕。云萱记得马儿疯狂冲出去的时候,那个姑娘正从旁边的一个路口跑出来,当时好像还在哭。
这个坛子里的人,应该是她的至亲吧?云萱沉重的轻叹了口气,默默的坐着。
鬼医坐在一旁的桌子上,将手中发了黄的医书翻得哗哗作响,司空飒站了一会,左右看了看,然后带着懊恼悄无声息走出了屋子,去外面透口气。
三人在客栈里逗留就是三日,那个姑娘出奇的昏迷了三天还是没有苏醒的迹象。
这三天,云萱一直守在那个姑娘的身侧,鬼医每天除了翻阅医书,就是出去找寻那个姑娘的家人,去过事发地,问过许多人,没有哪个人对鬼医描述的那个姑娘有半点熟悉感,鬼医一无所获的回到客栈。
司空飒则是去镇上打探出海的事宜,无非是联系船只,樊城是玥国最东部的边陲小镇,有一个靠海的大码头,停靠着无数船舶,却都是一些跑近海域的。因为路途遥远,小船是耐不住大海上的飘零。司空飒将目标锁定在那些往来炀国和玥国贸易的商船。若要去到宣阳岛,唯一的办法便是搭乘那些大型商船,每月发往炀国一艘,一来一往约莫一月整。
幸运的是,第四天的早晨,司空飒去打听的时候,带回了好消息,他们赶上了那艘即将远航的商船。
“明天就要启程,可是她还没有醒,又找不到她的家人,怎么办?”司空飒道,看着鬼医和云萱,征询着他们两个的意思。
云萱没有说话,司空飒又道:“不如,我们留些银子给客栈掌柜,然后请个丫鬟来贴身照顾她?你们觉得这个决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