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赔礼我赔,赔钱我回去问大伯父要,二妹妹我这就带走,您状纸上写什么,我都认就是了!”
方老尚书得了他这么一篇痛快话,一愣之后也是无语。
纨绔得这么识相的也少见,发现情势翻不过来后,说跪就跪,跪得彻底,丁点不带犹豫的。
这么一来,倒也省了他的口舌工夫,方老尚书就对他表示,看在他这么配合的份上,知府衙门可以不去,但要他写下一篇亲笔供述,写明徐家为攀高枝,是如何以庶妹代嫡姐,欺瞒方家的。
徐尚聪不知他饿着的半日里发生了些什么,以为真是因为自己态度良好才被放了一马呢,精神大振,无有不从,提笔就写了一篇歪字,他字虽差,但事情前后是写得清清楚楚,毫不遮掩,唯恐有哪里让方老尚书不满意,再要拎着他上公堂。
方老尚书看过后,也挑不出什么来,便将供述收起,命人上茶饭来。
徐尚聪正饿得五爪挠心,只不敢提起,这下得了饭菜,虎扑上去,风卷残云般吃起来,一边吃一边莫名地对方老尚书生出点感激之心来:方家还是讲道理的人家啊,也没揍他也没骂他,写篇供述就完了,别人要敢给他塞一个假媳妇,他才不会这么善罢甘休呢!
不过虽然如此,他也不敢久留,肚子一填饱,就主动向方老尚书要求见徐二姑娘,他带走还给徐家大房去。
方老尚书笑了笑:“不必着急。你这回出来,也是想领略一番江南风光的了?”
徐尚聪觉得这没什么不好承认的,就老实点头。
“江南虽好,我们江北淮府,也并不逊色,这么一趟远门不是容易出的,既来了,不如也好生赏赏。”
方老尚书说着,颜色不变,唤人进来,请徐尚聪出去。
徐尚聪知觉不妙,被小厮拉扯着,努力巴住门框叫道:“哎,哎!老太爷,说好了写完供述就放我走的,怎么能出尔反尔呢!”
方老尚书“哦”了一声,反问:“我几时说过?”
徐尚聪瞪着眼回忆片刻,发现真的没有!只是说不用上公堂而已。
“不必害怕,只是请你去我们庄子上做几天客,你同船的那些下人,此刻也都在那里了。”方老尚书说罢一摆手,拉扯着徐尚聪的两个粗壮小厮将他一夹,便挟制着出去了。
徐尚聪的惨叫撒了两声,没了——嘴被堵了。
一直在堂屋里原来看守着徐尚聪的小厮双至有点糊涂地道:“老太爷,您这是想做什么啊?”
方老尚书淡定地道:“不做什么,以观后效而已。”
徐二姑娘这一剂药究竟管不管用,还需看一看,扣徐尚聪一阵子,算是留他做个退路。
若是徐二姑娘在眼跟前晃着的情况下,方寒霄仍是忍不住多久就仍旧出去玩耍了,那与他娶这么个媳妇又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