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舒坦了,也精神了,才看向知秋,“太子书读得如何了。”
知秋答:“回主子,皇太子殿下已将上午该读的书都背会了。”
一直旁听的舒窈也道:“皇太子殿下十分聪颖,教一遍就会。”
“不错嘛。”玉泠朝胤礽投去赞赏的眼神。
小不点立刻双手放在膝上,规矩地坐直小身板,绷着小包子脸,眼神里却藏不住那骄傲劲儿。
知秋又道:“只是皇太子殿下嫌奴才故事讲得不好,想听主子您再讲一遍。”
“嗯嗯。”胤礽迫切地点头,好像生怕他晚点肯定,玉泠就会不同意了。
“行吧。”玉泠懒洋洋地翻开书册,给他讲释义和故事。
刚讲完‘黄香温席’,外头传来魏紫姑姑的禀报声,“皇后娘娘,小公爷到了,您是现下见他,还是等午时御驾休整时?”
玉泠顿了顿,“午时。”
魏紫姑姑应下,没多久又回转:“娘娘,小公爷给您带了点小礼,奴才给您拿进来可好?”
玉泠微顿。
魏紫姑姑如今对她也算了解,这会儿想给她送进来的,八成是自己平日就喜欢的,不然她会让法喀等到午时再拿来。
“拿进来吧。”
顷刻,轿帘被掀起,几十根插在草垛棍上的冰糖葫芦率先出现。
玉泠眼神一亮,“哇!”
法喀这是把人家的摊子包圆了扛过来的吗?
胤礽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但红彤彤的一串串小圆球,被包在半透明的‘纸’里,看着就很养眼的样子。
紧接着,他的小鼻子就闻到了一股香甜无比的味道。
玉泠看见他好奇的眼神,“想吃吗?”
胤礽下意识就咽了下口水,犹豫着点点头,还有些不好意思。
“那你选一串。”玉泠道。
胤礽刚要伸手,玉泠又道:“等等,记得方才我给你讲的孔融让梨的故事吗
?”
胤礽:“……记得的。”
原本伸向最大那串的小短手中我的脑门,我就……”
他说到气愤处,恨得咬牙切齿、面红耳赤,“二姐,定是鄂伦岱那厮故意陷害我,呜呜呜,我差点就死过去了见不到你了……”
玉泠看他还哭出眼泪,嫌弃地往后退了一步,“你别过来。”
后悔了。
这得是个熊孩子吧?
这可倒好,有求必应的哥哥没来也就罢了,还多了个要让她操心的熊孩子。
这落差……
法喀对上玉泠嫌弃的眼神,哭声一顿,“二姐?”
玉泠:“也不许哭!”
法喀忙掏出帕子把鼻涕眼泪擦了,嘴里还是委屈,“二姐你是不是不信我?”
玉泠没说信不信,只问他:“听说你们惊动了步兵衙门,那边是什么说法?”
说到这个法喀更气了,“能有什么说法?趁我昏睡不醒,鄂伦岱就把罪行往我身上推!我的人说他故意构陷,他就说不可能为了陷害我,赔进去一个亲弟弟。”
玉泠拧起眉心,在心里让系统调出鄂伦岱和法海的史料。
法喀:“后来我醒了没事了,步兵衙门更是只想着息事宁人了,还说佟佳法海伤得更重些,一条腿都废了,让我们互相赔礼道歉也就罢了!”
“二姐,真的是那小孩自己滚到我马蹄下的,你要信我,为我做主啊!昨日我好像都见着奈何桥了,还是我福大命大,托二姐福气才能醒来的!”
“好了,闭嘴。”玉泠冷声道。
玉泠没想到法喀竟是个话痨,这般能说,嗡嗡嗡的。
法喀见她真恼了,顿时怂得不敢说话了。他四岁就白捡了个一等公爵位,从小在家里横着走,除了阿玛,只怕这个二姐。
玉泠耳根清净了一会儿,系统很快为她查到,佟家法海今年七岁,乃佟国纲侍婢所生,为鄂伦岱所鄙夷,兄弟关系极其恶劣,逐渐发展成仇……
照这情形,鄂伦岱这一石二鸟的毒计,还真使得出来!
就是不知道他做这些,佟国纲知不知情了?
只是这些佟家秘事,外人此时尚不知晓,所以会认为是法喀纵马伤人,鄂伦岱为弟出头重伤法喀,看着更为合情合理。
“我信你。”玉泠说。
法喀惊喜抬头,正要说什么,玉泠竖起食指,“嘘,听我说。”
玉泠让他附耳过来,如此这般交代一番。
法喀满脸茫然,“这……”能行吗?
玉泠却不让他说话,“姐给你一句忠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