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我!

“对不起啊!”陆席年一脸冷漠地和她道歉,“醒了就动动,我要起床了。”

“天才刚亮就起。”许幼鱼翻了个身,趴在她昨晚用来当“楚河汉界”的枕头上,有点凉,没有趴在他身上舒服。

陆席年活动了下发麻的半边身体,从床上爬起来:“我待会儿要去食堂打饭,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没有,食堂的东西一点都不好吃。”她吃两天就腻歪了,后面完全是为了活命。

“这个年代有的吃就不错了,还挑嘴。”陆席年了解的七十年代,国人大部分都还在温饱线上挣扎,一些偏远山区,甚至还会饿死人。

“没得挑,你问我干什么?找骂吗?”许幼鱼没好气道。

“那我随便打了。”

“滚吧!”

陆席年洗漱完,拿上饭盒,按照许幼鱼昨晚给他指的路,离开军属院,朝部队食堂的方向走去。

昨晚下了一夜的雪,直到天快亮才停歇,路上积了一层雪,人走过去,留下深深的一排脚印。

陆席年出门时,雪地上已经留下不少脚印了,来往都有,大部分都是来往于部队的,还有一小部分来往于部队的自留地,应该是有人去看自家地里的菜蔬。

走至半道上,身后传来有人在喊哥的声音,陆席年回头看了眼,是一名军人,正小跑着朝他过来。

跑至近前,他还喊了他一声哥。

陆席年不动声色地打量对方,身材高挑,面容清秀,眉宇间还有一丝稚气未脱,年龄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管原身叫哥,应该就是许幼鱼跟他提起的那位,原身的族弟,陆长流。

陆长流是侦察兵出身,陆席年隐晦的打量,并没有逃过他的眼睛,刚想问他为什么这么看着他,就见他左半边脸上有一个清晰的巴掌印。

“你被嫂子打了?”

“没有。”陆席年摇头。

“那你脸上的巴掌印是怎么来的?”陆长流问。

许幼鱼那一巴掌其实没用太大的力,但耐不住陆席年是冷白皮,稍微用一点力就能给他打红了。

“我用脸打了她的手。”

“还能这么解释。”陆长流长见识了。

“没办法,谁让她不承认是她打的我。”陆席年叹了一口气道。

陆长流眯眼:“所以,你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就不能是她无缘无故打我?”陆席年觉得自己这一巴掌挨得挺冤的。

“无缘无故的,她为什么要打你?肯定是你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他这话,陆席年乍一听,没什么问题,但仔细一想:“你这不是受害者有罪论吗?”

“你是受害者吗?”陆长流一脸怀疑地看着他。

“怎么不是,我挨了打。”陆席年用手指了指自己脸上的巴掌印,生怕他选择性眼瞎。

“为什么挨打?”

“我吵她睡觉了。”陆席年没说细节。

“我就说嫂子不会无缘无故打你吧!你说你,没事吵她睡觉干什么?不知道孕妇觉多吗?再说了,这天还这么早,我去给嫂子送饭,都不敢一大早去,生怕吵到她睡觉。你倒好,一出去就是十天半个月,留嫂子自己一个孕妇在家里,回来不说好好供着嫂子,还吵她睡觉。别说嫂子了,我都想打你……”陆长流“吧啦吧啦”说了一堆,最后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你就说你该不该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