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栀眸子微微瞪大,她很少见到沈氏这般说话,看来沈氏和周氏方才是起争执了。
周氏气得不行,“二弟妹,你这是做什么?”
听到这句话,一旁的黎蝉眼珠子转了转,周氏今天过来就是为了见黎栀一面,而她和沈氏闹翻,必然也和黎栀有关。
黎蝉快步上前,挽上沈氏的胳膊,“母亲,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啊?您和大伯母是妯娌,哪里能有隔夜仇?若不把事情说清楚,传出去了岂不是让人笑话?”
沈氏哼了一声,“你大伯母刚才说不让只只入族谱,怕影响你大堂姐嫁人。”
不入族谱?黎蝉低下头,若真能这样,得益的是她。
见沈氏不给她留面子,周氏脸上挂不住,“二弟妹,你当着孩子的面胡说些什么呢!”
沈氏讥讽地骂回去,“大嫂你这是敢做不敢认啊!你想让只只当我和她爹爹的养女,担心她会连累他们大房,这不都是你说的话?”
黎栀明白了,不等周氏出声,她浅笑一下,看向周氏,“大伯母您想岔了,说我是养女,也会生出诸多流言的。既然您怕你们大房受连累,不如您把侄女我送回冯家吧,这样更省事。”
听着黎栀这阴阳怪气的一番话,周氏又惊又气,她要是真把黎栀送回了冯家村,要不了半天,整个长安的人都会指着她的鼻子骂!
周氏嘴硬道:“你出身不好,规矩礼仪才情也比不上其他闺秀,若你闹出了笑话,受影响的是整个黎府,我也是为了咱们整个黎府考虑,不然我作何要当这个坏人?”
黎栀不疾不徐地道:“侄女都说了愿意回冯家村,大伯母直接把我送回去就是,何必这么生气?”
听到这儿,黎蝉佯装劝和,“二妹妹,母亲和大伯母正在气头上,你不劝架也就罢了,为何还要说这种话火上浇油?”
周氏的年龄摆在这里,黎蝉在耍什么花招、有什么心思她一眼就看出来了,周氏急着把自己摘出来,故意道:“阿蝉,还是你懂事,你不知道这段时间伯母有多心疼你,可惜你不是我的女儿。”
“只只,你和阿蝉的遭遇天意弄人,理应各归其位,可阿蝉也是我的侄女。阿蝉她在黎府长大,知书达理,和许多贵女交好,她更像是黎府的千金小姐。不是伯母不心疼你,但你总得为府里其他人考虑。”
“这样吧,你不愿意当养女也可以,就说…就说你和阿蝉是亲姐妹,阿蝉也是你娘的女儿,当年你娘生下你们两个,见你体弱,就把你留在了老宅养病,直到今年才把你接回来。”
她今日的言辞,别人知道了定会指责她,但把矛盾转移到黎蝉与黎栀姐妹两个身上就不同了。
周氏又看向沈氏,“二弟妹,你这么疼爱阿蝉,为了阿蝉的以后着想,你说这个法子怎么样?”
听周氏这么一说,黎蝉也起了心思,是啊,这才是两全其美的法子。若黎自修和沈氏真的把她当亲生女儿疼爱,就不应该把她的身份公之于众。
当然是不怎么样,沈氏疼爱黎蝉不假,可她从未想过让黎蝉取代黎栀,她很清楚,从她肚子里生下的女儿只有黎栀一个人,族谱上,二房的千金小姐也只能是黎栀。
周氏还真是好手段,故意当着她两个女儿的面说这些话,若她答应了,黎栀会记恨她,她不答应的话,黎蝉会心里有怨。
经此一遭,撕破脸或是被外人笑话,沈氏都不在意了,她沉着脸,正要发话,这时,黎栀拽了拽她的袖子,“娘亲,女儿有话要对大伯母说。”
事情因她而起,黎栀看向周氏,“大伯母,心疼的话不能只是嘴上说说,您这么关心大姐姐,不如,您当大姐姐的亲生母亲好了。这样一来,您想怎么心疼大姐姐都行。”
“况且,大姐姐成了你们大房的小姐后,你们大房包括大姐姐都不会受我连累,这才是两全其美的法子呢!大伯母,您觉得这个法子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