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看客已经来到,她收回目光,朝门口的马褂少年高高扬起酒杯。
“虽然借用了你的房间,但我想你应该也不会介意吧?”
声音张扬而傲慢,却疏近得当。
酒面摇晃而欲倾,却一滴未落。
——“随意。”
伴着房间主人一声落下,整个气氛就像是茶终于滤去残渣,回归了最初的清淡。
女士嗤笑着拿起手侧那瓶尚未开封的蒲公英酒,随后微微一扔,酒便在空中疾速旋转,坠向看客。
薄袖拂过,纤细的五指稳稳抓住了酒颈。
“来喝一杯。”女士翘起二郎腿,执行官的衣袍随着她的动作改变了褶皱方向。她左手落至沙发,右手轻捏酒杯,语气十分不屑,“那帮家伙能喝的没几个,除了那个人偶,也只有你能勉强喝几杯了。”
玩家重重地叹了口气:“我也没有多能喝。”
要不是系统可以屏蔽醉意,他肯定是第一个倒的。
但女士明显不信。
她可清楚地记得,每次执行官开席,所有人都在为累活开脱,各种明争暗斗都在酒桌上尽显。因为看客并不排斥累活,所以总有人想要把自己的任务推给这位第十二席。
于是,在愚人众的酒席上,第十二席变成了被大部分执行官争先恐后敬酒的存在。
到了最后,敬酒的人走得走、倒得倒,而这位被敬酒的人,却意志清醒地留到了最后。
场面可笑至极——这是她和那位人偶难得达成的共识。
在女士的要求之下,玩家只能坐到她对面的那顶沙发上,给自己倒了一小杯酒。他的视线扫过桌底下几只滚动的空瓶,最后落至对面之人的脸上。
“所以,有什么事?”
“只是来通知你一声,过两天就可以走了。”
女士一口气喝完杯中酒,随后指尖微转,高脚杯便在她手上旋转起来,轻盈得仿佛在玩一只羽毛笔,而不是玻璃塑造的易碎酒具。
“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