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瑟卡利认真思考了一下,说道:“嗯,管家啊,这说法倒也没什么错。”整日被关在房子里的人,也是在管家吧。
松田阵平翻了个白眼,半是好奇半是挑衅地问道:“喂,那些恐怖分子都跟你一样吗?”
奥瑟卡利啧了一声:“拜托,你见过有我这么好说话的罪犯吗?你真的应该庆幸你碰见的是我,还是刚刚从墓园里走出来的我。”
松田阵平下意识地顺着他的话:“那你去墓园干什么,跟你好不好说话有什么关系吗?”
“因为管家先生希望我洗心革面,好好做人,我总得遵从他的遗愿嘛。”虽然苏格兰从来没有这样希望过,但他总得为他的日行一善找一个心安理得的借口。
好像没有那个借口他就没办法面对每日至少做一件好事的自己一样。
“毕竟我是一个纯纯的坏人,他不一样。”奥瑟卡利叹气。
漫长的沉默以后,松田阵平磕磕绊绊地说:“抱歉。”哪怕对方是犯罪分子,他这么贸然提起他的伤心事也不好。
“为什么要道歉?”奥瑟卡利不理解,“难道是你杀了他?既然不是,那又跟你有什么关系?”
松田阵平气急败坏说:“那不是看你很难过的样子吗?”
奥瑟卡利:“那是因为我困!”
“而且我也没必要难过,因为他没死的话我的结局很可能就是被条子抓起来了。”奥瑟卡利说,“谁也不会喜欢吃牢饭吧。”
“可你还是来墓园祭奠他了啊,这说明你还是重视他的。”松田阵平振振有词地反驳,“就像我爸整天酗酒还得靠我给别人修东西来赚钱养家,但他是我爸啊,就算他一生气就打我,我也无数次想摆脱他,但他毕竟还爱我,我也爱他啊。”
说完他就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这种肉麻的话他甚至不会跟萩说,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就敢对着一个明显不像好人的恐怖分子说了。
可能是因为那人说要日行一善,说要完成某一个听起来像是警察的人的遗愿吧。
奥瑟卡利过了很久,等到出租车都来了,松田阵平按着他之前说的地址告诉司机,才听见他平静地说:“不是来祭奠的,我只是给他买一块墓,让他不至于真的成为一无所有的孤魂野鬼罢了。”
事实上他真的不会因为苏格兰的死伤心,他只是遗憾没法再听到这么好听的贝斯曲子了。
松田阵平心道,虽然看不见你表情,但你就是很伤心啊,你在因为对方的死伤心,哪怕对方是警察而你是要被抓起来的恐怖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