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奥瑟卡利忘了他那时去长野的原因,可能是因为那里举办了音乐嘉年华吧,奥瑟卡利向来不想错过任何和音乐有关的活动。
长野音乐嘉年华那时已经举办了三届,慕名而来的音乐家越来越多,奥瑟卡利听说了,便向组织打了个申请,从y国调回霓虹。
大街小巷的路灯上都挂着一串串音符挂饰,路边的电箱邮箱和垃圾桶上都画着贴着乐器的图像,夜幕降临路灯一盏盏从街头亮到街尾时,中心广场的喷泉冲天而起,溅开大片水花,埋在喷泉池子下面的灯朦胧出一个休止符的造型。
奥瑟卡利从机场出来,直奔向组织据点,却在经过广场时被吸引驻足。他下了出租车,背着贝斯包,独自一人走过花街,虽然组织说了下飞机就要去据点报道,但奥瑟卡利是谁,组织还没有敢质疑他的人。
所以他本应该随心所欲的。
于是他穿过广场,看见露天舞台上几个乐队聚在成排的乐器里,架子鼓咚咚咚的声音和唢呐和锣鼓的声音混杂,把本应该悠扬一点的小提琴家给盖了过去,横笛声音尖锐,还能在唢呐声里找到踪迹。
奥瑟卡利忍着烦躁听了几分钟,没有听见贝斯的声音。他有点失望,但有也是意外之喜,没有,才是正常的。
奥瑟卡利离开了喧嚣的广场,从花街走到下一个路口重新招出租车。
花街保留着上个世纪的古韵,石板路被人群踩得光滑,甚至有一部分地方微微凹陷。他在一棵榕树下的摊位前停下脚步。
“这个御守多少钱?”奥瑟卡利拿起看中的蓝色丝绸御守,上面用细线绣着两朵樱花,一朵粉白,一朵绯红,御守正面绣着“口”,背面绣着“十”。
——奥瑟卡利到现在还能清晰地描摹出御守的样子。明知寓意都是吉祥如意的,但他还是希望“夙愿达成”的保佑成真。
摊主是上了年纪的老婆婆,俯在地面支着的一张矮木桌上吃着一碗清汤荞麦面,眼尾的皱纹很深,笑起来几乎看不见眼睛。听见有人光顾,她抬起头,银丝零落地散在她脸颊上,她放下筷子,先理了理头发,和蔼地笑着说道:“500円。”
奥瑟卡利摸出钱包,发现里面付完车费以后只有孤零零一张百元纸币,其余的钱全部在银行卡里,显然这种小摊是不可能刷卡的。
奥瑟卡利犹豫了一下,他不知道附近有没有银行,等他从银行取完零钱,这枚御守会不会被人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