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只剩下乌央央的黑。

大地的基本轮廓还是看得见的,接壤着的天空是一种深蓝色,鸟儿都回到了自己的巢穴,所以天空中干干净净,只有一两颗星星点缀其中,唯一的月亮冷清的挂在那里,孤零零的。

并没有什么好看的,但是库尔图瓦强迫自己放空脑袋,他的眼睛和心只专注于这浩瀚的蓝色苍穹,仿佛这样他就不会有痛苦。

不知道过了多久,库尔图瓦终于收回了目光,由于把窗户打开,房间里进了些蚊子,那些被蚊子叮过的伤口现在开始发痒,他才回过神来,把窗户关起来。

他静悄悄的走到自己门前,转动把手的时候发出咔嚓的响声,这响声让他情不自禁屏住呼吸,发现外面没有什么动静,之后他慢慢的把房门拉开。

把窗户关上的同时,也把灯打开了,所以一开门,那些温暖的灯光就泄了出去,斜斜的照在对面的栏杆上。

一个高个子男孩子走了出来。

库尔图瓦出来的时候不禁屏住呼吸,因为视线里出现了一条腿——鞋子是运动鞋,裤子是球裤,白色的袜子被他提的很高,完完全全包裹住了小腿。

只是那人好像睡着了,即使库尔图瓦出来,他也没有动过。

佩特斯竟然在库尔图瓦门前睡着了。

高个子门将低头看过去,佩特斯低着头,黑色的短发自然的往下垂着,他的一切都隐藏在黑暗中,但是库尔图瓦知道这是他。

他身上那股橘子味,让人一下子就能分辨出来。

竟然在他门前睡着了,库尔图瓦有些想笑,他蹲下来,单膝跪在地面上,然后打量着睡着的家伙。

他甚至能听见佩德斯的鼻息,很微弱,四周静悄悄,他才可以听见。

那只单手可以握住排球的大手慢悠悠的向着佩特斯的脸颊靠近,黑暗中的库尔图瓦抬起耷拉下来的眼皮,他注视着自己的手,慢悠悠的靠过去。

呼吸变得慢起来

食指先是轻轻戳着佩特斯的脸,然后开始重重的戳着,似乎像是在发泄着什么,库尔图瓦并不担心佩德斯会醒过来,因为他知道这家伙睡得很死,有时候他们两个睡在一起的时候,半夜醒来的库尔图瓦也喜欢这样做。

似乎解气的库尔图瓦最后捏了捏佩特斯的鼻子,然后收回了手。

他把佩特斯从地上抱起来。

佩特斯的话,大概六英尺高,身材倒是纤细,所以,库尔图瓦抱起来并不是很吃力,只是脑袋现在无力的垂在门将的肩上。

库尔图瓦怕佩德斯滑下来,于是单手托着佩德斯的屁股,另一只腾出来的手让佩德斯的双手环着自己。

佩特斯睡着了,他的手根本没有力气,只能是作为一个摆设架在库尔图瓦的脖子上。这使得库尔图瓦只得用另一只手扶着他的背。

站起来往佩特斯房间走的过程中,他踢到了什么东西,注目一看才发现是他和佩德斯常去的那家甜点店的东西。

由于一不小心的触碰里面的甜品掉了出来,是一块打包漂亮的奶油蛋糕,外观上看好像是gateaust.honore。

库尔图瓦告诉佩德斯自己不喜欢吃甜点,奶油蛋糕比起其他的确实不怎么甜,不过由于放的时间太久,那些奶油似乎化掉了,变得软塌塌。

库尔图瓦没有理会,他把佩德斯抱回佩德斯自己的房间,看着在床上熟睡的家伙,一切岁月静好的模样,使得库尔图瓦气呼呼,他又解气的捏了捏佩特斯的鼻尖。

直到觉得气消了才走出来。

他停在门口,把地上的甜点捡起来,然后咬了一口。

再原谅他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