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原羽成跟在外公身后,幸灾乐祸的回想着当年外公给自己复盘时的景象,默默给旁边一无所知的日向在心底点了根蜡。
结果后续被训斥成豆豆眼的只有千原羽成一人。
“啊啊!这个地方是我的问题!”日向翔阳每每被提及失误,不但没有蔫掉反而十分精神:“可是这个该怎么解决啊?完全没有头绪啊!”
与日向翔阳的问题不太相同,千原羽成到头得到来是一句抽象的总结。他将日向翔阳送出门,坐在cd面前一遍一遍的看着比赛的录像直到深夜。
我的眼中里没有其他同伴么?
千原羽成将自己摔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只能再次把球拿出对着墙面对垫了起来。
他放空思绪,试图在脑海中演算每一球自己用不同的处理手法是否带来新的变化。
不过他没能找到答案——千原羽成的对墙是主卧,还没等他垫一会,被从睡梦中吵醒的千崎外公便拎着铁拳,来教导他不应该半夜扰人清梦。
——
升学期的学生每一日都像是不断重复的一段旋律,他们要在源源不断的功课中周旋,试图在考试中取得更好的成绩,去到更好的学校。
但这段旋律里每个人都会有属于自己的一段变调,对日向翔阳与千原羽成来说,这段变调就是排球。
他们偶尔会混迹在学校的女排队伍里,偶尔会回到那个小小的排球场进行1v1的对练,偶尔会奔跑在公路上,去排球训练馆找千崎外公询问自己遇到的难点。
平日里除了功课变多,大概什么都没有发生改变。
大概?
千原羽成在某日上课时被班主任叫出了门,他一开始以为这次会像是往常一样被叫去询问自己的志愿学校与学习上的困难。
但他收到的并不是想象中那般零碎的谈话,千原收到的信息是自家外婆住院的消息。
他脑子里一片空白,飞一样的奔跑去了医院,直到站到病房门口喘的上气不接下气才发现自己应该叫计程车。
坐在病床上的雅子外婆看见千原羽成的到来微微一笑,要不是苍白的脸色做证明,千原羽成完全联想不到面前的人在家中昏倒过一次。
千原羽成与父亲相处的时间很少,外公在面前的形象以严肃居多,他童年少年时代的温情大多来源于面前的老人。
外公偶尔会嗔怪外婆,说她这是慈母多败儿,但她是唯一一个不在乎自己做出的选择是否来源于懦弱的人。
她只会温和的问,这是你仔细想过的么?如果你认为这样选会变得好受,如果这个选择是你真正经过深思熟虑的,我就会支持你这样做。
他眼圈一红,扑到外婆的怀中无声流泪。千原羽成头顶传来温热的触感,这个感觉与之前一模一样。
千崎外公就是这个时候带着体检结果回到病房的。
这个强硬的老头两鬓的头发半天不见便变得花白,他没有过多隐瞒什么,盯着外婆的双眼便说出了医生的结论。
是恶性肿瘤,又被称为癌症。
“哦,是嘛......”外婆眼里的笑意未减,仿佛被宣判了死亡的并不是她:“那我可不要化疗,一把年纪我可不想再吃这些苦啦,更何况......本来掉发就严重,就别让我去搞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