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西门吹雪和她分开超过二十米——她的房梁上,她的窗户外面,甚至她的床底下,都会是非常非常危险的地方。他可以去去就回,但是他去完回来,她很可能就要一去不回了。
虽然不知道这么窝囊的想象为什么老在她脑袋里转来转去,但是她就是要是顺从自己是个窝囊鬼的本质,死死拉着自己的保镖兼男友不撒手。
“我不要你走。”
“我要你。”
“我只要你。”
“求你了,别走,陪着我,好不好?”
她的眼泪倔强地在眼睛里打转,但就是难得有骨气的没掉下来。但偏偏这眼里含泪的模样实在足以打动这世上任何一个铁石心肠的男人,于是他沉默。
沉默地服软,陪在她的身旁。
他与她十指相扣,再也想不起他们两个人间,到底是谁更离不开谁这件事。
——
沈知意吃了药睡下的当晚,她睡得很不安稳。
她的身上又开始冒起冷汗。
她在做梦。
梦里,她永远在奔跑,在奔跑。
她的前方有一个男人。
她不知道他是谁。她看不清他的身形,看不清他的衣着,她什么都看不清。
只记得自己一直在奔跑,却怎么也追不上那个一动不动的身影。
她想,她跑了好久了,好累了,不应该执着于这样的一个幻影,也该停下歇一歇了。但是又总想,万一呢?万一,她真的追上了呢?她都已经跑了这么久,这么远,难道就要这样前功尽弃吗?
到最后,她已忘记她跑了多久。
只感觉那模糊的身影好像终于回了头,温柔、而又悲伤地看着她。
她停下来,泪流满面。
随后她又听见自己的声音,一遍又一遍。
【“我不要你走。”
“我要你。”
“我只要你。”
“求你了,别走,陪着我,好不好?”】
——请别走。请别…丢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