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月不听,她感觉自己并不像是发烧,脑子乱成了一团线,她想将那些线全部一根根有条不紊地全扯出来。

于是她便由着自己说话。

“杀生丸,好漂亮。”

“可爱的杀生丸大人。”

她笑了起来,眉眼弯弯,唇很红。

她的手摸到杀生丸的绒尾还有他的银发,从前不能摸个过瘾,现在全部都一把握在手上。

杀生丸不想飞了,他找到了一块空地,慢慢地停下。

周围的风越来越弱,他们踩到实地,纱月依旧没松手,乐不释手地揉着蓬松软和的绒尾。

“纱月。”

杀生丸低声斥道,他松开了手,但是纱月全身心地信任着她,由着自己摔倒,摔在他怀里。

纱月懵了下,“杀生丸,你是故意的吗?”

故意让自己投怀送抱?

这个词语是这么用的吗?纱月不想弄清楚了。

她软软地将自己贴上杀生丸,然后再将自己的唇突然送上了他的脸。

在脸上那两道滚烫的妖纹间。

一枚软香又轻甜的吻,纱月好像低声喃喃了句“算了”,杀生丸没太听清了,然后下一句他却是听得无比清晰。

她说。

“杀生丸,好喜欢你。”

那颗古井无波、沉寂多年的妖怪之心像是一把生锈琴弦被人拨动了下,然后缓缓又迅速地震荡开一圈圈的涟漪。

胆大妄为的人类。

杀生丸五指戳破了纱月腰间脆弱的衣料,又在堪堪碰触到她柔软温暖的肌肤时,停住。

肆无忌惮的人类。

身上各处的妖纹都有隐隐越来越烫的趋势,现在是真的分不清谁比谁更烫了。

真是,胡作非为。

杀生丸声音沉得厉害,却是喊了声她的名字又戛然而止。

纱月吻过他的唇红似浆果,她轻声应了下,抬起漂亮的眼睛,“杀生丸,现在的你有没有开心了点?”

杀生丸。

现在的你。

有没有开心点。

每一个字都是最简单的词汇,合在一起却成了最蛊惑人心的话语。

杀生丸薄唇紧抿,金眸颜色愈深,仿佛蕴含着一场来势汹汹的躁动。

“纱月。”

“我在。”纱月说,说完她歪了歪头,“你干什么总是叫我名字,你想我做什么?”

她的目光似乎聚集到了一处,然后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脆弱的手轻轻捧起杀生丸的脸。

杀生丸根本预料不到她的下一步是什么,他盯着她,浑身的冷梅香包裹着两人。

纱月确定了位置,接着,比刚刚吻脸颊更意外的吻。

位置落在——

杀生丸的唇。

纱月浅尝辄止,干燥的唇软得厉害,而杀生丸的唇在她感觉来似乎很紧张,于是她在上面蹭了蹭,然后离开。

“这样好了吗?”她问。

像是给了杀生丸最大的宽容。

然而,在纱月吻过来的时候,杀生丸的那颗妖怪之心就在没完没了地撞,一种类似之前发情期的感受源源不断地从那颗妖怪之心中溢出来。

身后雪白的绒尾因着妖力外放,狂乱地被妖风吹摇着。

而身前,一片寂静。

纱月终于安分了下,她趴回杀生丸的胸膛,被他的心跳震得耳骨微麻。

于是她双手收回,变成了捂住他心的姿势。

“杀生丸,不要再乱动,我想睡觉了!”

身后狂飞的绒尾渐渐松了劲,变得慢了下来。

从始至终,杀生丸都是叫的纱月的名字。

现在,也没例外,像是除了叫她的名字外,不知道再说些什么。

“纱月。”

他又沉沉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