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杀生丸收下了后,即使没有枕在脑后睡觉只是拿在手中,纱月也没再多说,她回到阿牟背上,拿出自己一叠小小的被子盖在身上。
梦中,纱月闻到了气息香甜的梅花味,不再是很冷的感觉,而是滚烫炙热的,带着魅人的勾子。
她没醒过来。
而几步之遥的杀生丸也没睡着,越克制那邪气就无孔不入,因为并不是有害的,所以身子竟然也没排斥。
他松开了些衣襟,六角梅的图案略有些凌乱,脖颈后仰,露出凌厉又瓷白的喉结。
刀锋般的下颌线被拉到极致,掌下不自觉地握紧了什么。
是纱月的枕头。
太软了,他想。
他的力道很重,却又顾念着这是纱月的软枕又不得不压抑,长而利的指甲冒出又缩起。
先前被浓墨似的云雾遮挡起来的月亮又露出来了,雪白的银色光辉照亮这一片空地。
犬妖的嗅觉很灵敏,更惘论是这个时候的他。
杀生丸的金眸渐渐向猩红的妖化眸子转变,有种诡异的美感,他的目光迟疑地落到纱月身上。
那是他的妖血沸腾,他下意识的视线。
纱月睡得非常规矩,连手臂都乖巧地都放进了那薄薄一层的被子里,整个人窈窕的身姿显而易见。
杀生丸只觉得那是比他手中软枕还要柔弱的存在,或许自己在睡梦中一口吞了她,她也不知道。
但是吞人是无济于事的,作为一只大妖,杀生丸明白发情期的含义,但他却从来不屑于那种行为。
目光缓慢地、一缕缕地、抽丝剥茧般地离开她。
那只软枕,终究还是被他的五指戳破了五个洞。
更软的内芯冒出来,暖和地包围他的手指,那褪而不缩的指尖忽的就收了起来。
杀生丸狠狠闭上了眼睛,让凉夜浸透自己。
方圆百里,静谧无声。
软枕上浅浅的香味被更浓郁的冷梅香彻底掩盖,悠悠荡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