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满脑子的“嫂子开门,我是我哥。”

降谷零:“……”

这几个人是有什么狗血病毒在身上吗?

降谷零使劲掐了一下自己的手心,强行让自己的脑子恢复到勾心斗角模式。

他此时已经对“双胞胎”的说法信了一点,却缺少一些决定性的线索。

降谷零想了想,语调放轻,似乎是诱导般对朝崎爱丽丝说:“你说的这些我已经知道了。”

他又挂上公式化的微笑,问出最关键的问题:

“但据我所知,哪怕在认识你后,组织里好像也从来没有人见过他们两个同时出现——”

“那个被你叫做‘阵酱’的人,在你被琴酒抢走后,就一点也不着急吗?”

来了。

朝崎爱丽丝心中猛地一跳。

她刚刚胡编乱造出来的这段关系,乍一看似乎没有明显的问题。

但其中最大的破绽就是“阵酱”和琴酒无法同时出现。

如果没有人看到过“阵酱”的存在,这无疑是谎言中最致命的地方。

现在她要迈过这一关,才能开启计划的第一步。

朝崎爱丽丝回想起在上一通电话里,黑泽阵说过:

【某个契机已经在慢慢靠近,爱丽丝,我相信你会把握好。】

契机……或许就从现在开始了。

她当初穿越到平行世界,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琴酒,这绝对不是巧合。

无数的迹象都表明,如果她想要回去,那打开“空间门扉”的方法肯定在琴酒身上。

但琴酒是不可能主动送她回去的。

只有“黑泽阵”可以带她回去。

阵酱的上一通电话应该就是这个意思。

朝崎爱丽丝抿紧了嘴唇。

混蛋。

为什么阵酱和琴酒不能真的是双胞胎呢?

害她现在必须为“黑泽阵”在这个世界中创造出新的身份,才有可能达成目的。

朝崎爱丽丝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其实组织里应该有人见过‘阵酱’。”

降谷零微微一愣:“是谁?”

朝崎爱丽丝提醒道:“您还记得当初在市中心西装店的爆炸事故吗?”

降谷零当然没有忘记。

那个西装店当初是组织用来做情报点和装备仓库的。

结果后来因为有叛徒出现,仓库里的装备几乎全被炸毁了。

当时朝崎爱丽丝还是他手下的一名员工。

降谷零还记得那一次爆炸过后

,他、景光还有琴酒一起去爆炸现场救她时的混乱场景。

不对,好像还有个衣柜里的松田。

但是松田好像不是去救人的,是去当深情男一偷别人老婆的。

降谷零又在心里暗骂了一句恋爱脑,才说道:“我记得那场爆炸。”

朝崎爱丽丝点点头:“那一次,在你们来之前,其实阵酱就在那里。”

降谷零:“!”

朝崎爱丽丝在心中默念了一万遍“对不起了,狱寺舅舅”。

然后便一脸严肃地补充道:“当时我、阵酱还有那个叛徒都在仓库里。”

“叛徒似乎是想同归于尽,把我们都炸死,他想引爆仓库里另一个炸弹的时候,为了自保,阵酱便将他打昏了。”

降谷零想起当初他和景光到场的时候,叛徒的确昏倒在地上。

他沉声问道:“所以那个叛徒是目击证人?”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好,她都不用补充过多的细节。

朝崎爱丽丝使劲点头,立刻往狱寺隼人身上猛甩锅:

“您可以去找他求证,是不是在爆炸现场还看到了另一个银色头发绿眼睛的人,他们长得很像,但不完全一样,而且‘阵酱’当时是短发。”

听到朝崎爱丽丝的解释。

降谷零仔细地对比起她的话和当初记忆中的情形。

然而过了几秒,他忽然冷笑了一声:

“可是那个叛徒已经死了。”

朝崎爱丽丝愣了愣。

“你该不会忘记了,当初爆炸结束后,你和他被分别关进了不同的审讯室吧。”降谷零的笑容加深:

“那边的情况可不像你这边一样小打小闹,连吐真剂都是琴酒送进来的桃子味。”

朝崎爱丽丝:“……”

降谷零此刻的语调温和到有些诡异:“所以现在线索又断了?”

朝崎爱丽丝低垂着头,从他说出“死亡”的那一刻起就一直沉默。

她的手指收紧又放开,似乎对叛徒已经死亡的事实感到有些兔死狐悲。

从进咖啡厅以来,朝崎爱丽丝就一直在强装平静地与他交流。

如今听闻了某人的死亡,即便那个人和她的关系并不算亲密。

朝崎爱丽丝依旧对他的逝去感到了悲哀。

降谷零的声音不自觉地放轻:“这在组织里都是很正常的事,你之前没有意识到吗?”

朝崎爱丽丝依旧低着头:“意识到不代表能接受。”

降谷零移开视线:“倒也是。”

朝崎爱丽丝在被琴酒强行抢走前也只是个普通人。

哪怕已经见识过了黑暗的一面,也不是那么快就能转变思维的。

这很合理。

不过现在叛徒死了,那目击证人的线索也没有了。

就算对朝崎爱丽丝的遭遇有些同情,但理智上,降谷零还是要继续询问:

“现在还有其他线索能

证明‘阵酱’曾经来过西装店吗?”

朝崎爱丽丝缓缓抬起头,像是在权衡般,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

过了几秒,仿佛下定了决心。

她看着降谷零,咬了咬嘴唇:“其实当时在场的还有一个人,他也看到了‘阵酱’。”

她的话音刚落,降谷零几乎立刻就想起了那唯一的可能。

降谷零:“…………”

松田啊……松田!你糊涂啊!

人家老公都在现场,你去旁边凑什么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