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蓑衣老道点头,“臭小鬼,要是我有不准我便让你砸了我这摊子。”
等到千辛万苦把这个祖宗送走后,蓑衣老道收起了给诸灵沉赔偿抵用的算卦家伙事,重新在临江钓起了鱼。
他的饵放了半个时辰也不见有鱼咬钩,但老道却不以为意,甚至有闲心给钩重新换饵,再一次放入平静无波的江面。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忽而轻叹一声,对着江面开了口,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和故人言语,“柳树,若你当初听我一言,也不至于落得个今日下场。”
波澜不惊的江面上突有水花泛起,像是冥冥之中做出的回应。
鱼,咬钩了。
诸灵沉赶到朱里村时,黄昏的余晖还在散布着最后一丝亮光,他从坑坑洼洼的小道上一路前往,便在一处矮屋前看见了正在玩泥巴的五六岁孩童。
诸灵沉停了下来,他喊了一声,“喂,小孩!”
孩童抬眼瞅了他一眼,一张脸面黄肌瘦,又立即蔫蔫垂了下去,继续玩手中的泥巴。
诸灵沉没见过不理自己的人,于是他大步走了上前,“喂,臭小孩,你没听见我说话吗?!”
要不是背着万钧,他这会儿已经弯下腰蹲在孩童耳侧大喊了。
他铆足了声量,偏偏那个孩童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听诸灵沉喊话又是抬头看他一眼便低下了头,接着转过了身,像为了不被诸灵沉打扰样,背对着他玩泥巴。
“臭小孩!”
诸灵沉又连接喊了几声,仍旧没有得到回应的他恼了。
他放下背上的万钧,就要把不理人的小孩从地上拎起,哪想自己刚挽起袖子,一道低沉的嗓音却在此刻传入他的耳畔。
“灵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