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路淮离开,洛时这才缓缓的收回了目光,他回头看了眼王超,只见他一脸惊恐,仿佛看渣男般的看着自己。
洛时扯了扯嘴角,招呼了句:“愣着干嘛呢?”说着头也不回的往楼下走。
王超回过神来,感慨了一下时哥的家庭地位,随即赶忙追了上去:“等等我,时哥。”
操场上有洛时认识的,他和王超随意的招呼了声,在外面旷了节课,打了一整节课的篮球。
接下来的日子,洛时更加刻意的躲着路淮了,一切路淮可能会出现的地方,他都尽力避免去。
在他刻意的躲避下,这周基本没怎么见到过路淮本人,他的生活也渐渐进入了正轨,好些兄弟也适应了洛时整天浪在外面的行为。
唯一头疼的就是贾老师,自从洛时回归刺头,他的白头发肉眼可见的又多了几根,各科老师的投诉每天都快在他耳朵边念起茧子了。
不过欣慰的是这小子虽然上课不怎么用心,好在没去惹事了,也算得上是一件好事。
眨眼间,开学的第一周就过去了,洛时临时被江女士告知要去复查,只能暂时搁浅了要出门计划。
江女士也早早的关了自己的小吃摊,回来陪洛时去医院。
自从父亲去世,母子俩便相依为命,因为一边要送洛时去上学,江珊便辞掉了事业单位的工作,摆起了小吃摊,就是为了时间上自由一些,能够顾全得到儿子。
母子俩打了个车去医院,江女士看了眼坐在车上闭眼假寐的儿子,满是怜惜的叹了口气,以前的小洛时可乖了,是她捧在手心里的宝贝,随便和人争执两句,都要红脸。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突然变得很叛逆了起来。
这两年好不容易儿子有了改变,谁知道一个车祸,又把一切打回原点。
下车来到医院,洛时的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皱。
淡淡的药水味还没进去,就已经往鼻子里钻,周末看病的人很多,洛时找了个空位让江女士坐下,自己去拿了个号。
大概等了两个小时,才排到他们,洛时进去做了个脑部ct,拿给医生看。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看了看ct,凑过来,拿手撩开洛时额前的头发,贴着头皮根,有一条几厘米的伤口,上面缝合了好几针。
医生收回手:“恢复得不错,”他转身去拿药水,拿着一把剪刀:“可以拆线了。”
洛时微微仰着头,把额头全部露了出来,一旁的江女士紧张兮兮的询问:“医生,我儿子他什么时候能恢复记忆呀?”
医生涂上碘伏,剪开线:“这说不准,不过理论上不会太久。”
洛时半眯着眼,眸子望江女士的方向转了转,笑道:“看来您挺希望你的乖儿子回来。”
江女士嗔怪的瞪了他一眼,声音温柔:“胡说,妈妈是希望你早点恢复。”
洛时笑了笑,不置可否。
拆完线洛时跟着回到了店里帮忙,江女士也开始了准备工作,一些食材的准备,他们家这个小店是租的,不大,三十多平,外面还支了几张桌子,除了南京一些特色的小吃,也会卖一些烧烤,店里还请了个人。
有的人难免闹事或者吃霸王餐,因为这事,洛时好几次差点在店里动起手。
周末生意好,江女士便在店里随便给洛时煮了份面条当晚餐,等到晚上十点母子俩才关门回去。
第二天要上学,江女士来敲了敲门,嘱咐了洛时早点休息,洛时趴在床上玩着手机,随意应付了一句。
翌日,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投射在百叶窗上,秋蝉又一声没一声的叫个不停,配合着闹钟显得格外聒噪。
洛时在柔软的床褥上滚了一圈,伸手烦躁的揉了下脑袋,眯开眼,他抬起半张脸,屈指把闹钟按了暂停。
时间赫然指向八点十分。
简单洗漱了一番,将额前的碎发顺了顺,遮住额头的伤,洛时打开衣柜准备换衣服。
看着衣柜里整齐罗列着春夏秋冬一年四季的校服,洛时的眉头又拧紧起来,知道是江女士故意做的,他蹲下身翻了好一会儿,才在压箱底找到了自己以前的衣服。
套了件涂鸦夸张的黑t恤,脖子上挂了副耳机,这才晃晃悠悠的出门了。
校门口果然不出所料的在检查校服,洛时往后退了退,找了个好翻的墙角,小腿微屈往上一跃,手臂借力,自然而然的翻了上去。
“砰!”的一声,双腿稳稳落地,洛时满意的拍了拍手里的灰尘,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浑浊严肃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