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辞笑了下说:“小病。”
张磊伸手要摸白辞的额头,却被白辞用手臂挡了下来。
“行了真没事。”白辞沉着眉头说:“就是有些困而已,我病的少,偶尔病一场是好事……”
说到这里白辞还打了个哈欠,裹紧衣服转过身面对着车窗说:“到我家了叫我,今天麻烦你了。”
“少说这些屁话。”
张磊还是有些不放心,但转头见白辞已经呼吸平缓合上眼睛沉沉睡过去了也就没再多说什么了,只是默默将车内的暖气调高了一些。
白辞浑身酸疼,蜷缩的姿势其实让他睡的不是很舒服,所以他一直是个半梦半醒的状态。
张磊把他送到后看到他灰白的脸色,还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吃点药再睡。”
他拍了拍张磊的肩,声音还有哑:“这些天真的很谢谢你,磊哥。”
白辞很少叫他磊哥,只有在心情特别好或者和他开玩笑的时候才会喊着玩,但张磊知道今天的这一声是发自内心的。
以前张磊觉得白辞很像年少时候的他,叛逆自大,不负管教,能动手基本不会动嘴,总喜欢在一些幼稚的事情上面争高低,少时还干过“劫富济贫”这种傻逼事。
但现在他又觉得白辞和他是不同的。
白辞是个非常有底线的人,他并不自大,也不是叛逆,更不是不服管教,而是一种顺其自然的生活态度。就好像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能够再激起他内心哪点波澜,静的像没有涟漪的死水。
张磊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就发现了,他是真的不要命,所以才能在每一次斗争里面占据上风。
张磊很惜命,以前他不明白白辞为什么不惜命,但今天他看到许抒不分青红皂白的上来训斥白辞的时候,他就一点不奇怪了。
许抒也许是爱白辞的,但就是因为她爱,却又没那么爱,所以才叫人伤心难过。
今天折腾了那么一通,白辞回到家之后连衣服都没换就关上房门倒头睡了过去。
冬季的天很冷,没开空调的室内和室外温度没什么区别。
白辞却觉得自己浑身都在发热,好像自己蹲在火边,被炽热的火焰烘烤着浑身的皮肤一样,让他恨不得把自己整个人都贴在结冰的湖面。
只有脸上被许抒打过的地方还火辣辣的疼,但这会儿白辞已经感受不到一丝疼痛了。
他趴在床上,脸颊贴着被子,做了一个梦。
其实要说梦也算上,更像是又进入了前世的回忆,这段日子梦前世总是梦的过于多了。
反正除了和傅延川的曾经也没有什么值得令他反复回味思念不已的画面了。
恍然间好像回到了和傅延川运动会初见的时候。
alpha不知道从哪个拥挤的人群中跑出来,背着明媚的阳光一把将摔倒在地的白辞架了起来。
白辞平日里不太关注学霸校草圈的事情,对傅延川的记忆止于光荣榜,但光荣榜上面的照片可没有拍出他本人万分之一的好看,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所以白辞一开始都不知道他是谁,只知道这个陌生的带着一身冷气的alpha从人群里出来,第一个冲到了他面前。
“刚刚跑完步,不能坐。”
傅延川的声音很沉,如果那时候的白辞是现在的自己,肯定能够听出他话语里微妙的焦急。
当时白辞疼的不行,看救命稻草似的紧紧抓着alpha的手臂,沉着眉头说:“兄弟,你扶我一把。”
“我背你。”
白辞想说不用的时候傅延川却已经倾身在他面前蹲下了下来。
白辞是个要面子的大男生,总觉得被另一个男生背去医务室怪怪的,他正在思忖间,匆匆赶过来的程越就不由分手地把他连拖带拽的扯到了傅延川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