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延川将母亲送到了校门口,离开的时候陈微站在车边,躬身进去时不知想到什么又转过了身看着他,问:“你和那个白辞是什么关系?”
傅延川抬了抬眼皮,面无表情说:“朋友。”
“普通朋友?”
“嗯。”
至少现在暂时是。
陈微观察着儿子的脸色,说:“那孩子不圆滑,太耿直,我不太喜欢。”
傅延川皱了皱眉,沉声道:“不需要您喜欢。”
陈微是故意这么说的,原本心理只是猜测,也是想试探一下,没想到傅延川连掩饰都不打算掩饰一下,这么直白的就袒露了自己的小心思。
陈微心里大概有了数,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坐上车里后还是放下了车窗,抬眼对傅延川说:“下次不要那么冲动。”
傅延川没回答,像是对她的嘱咐置若罔闻。
陈微叹了口气,妥协道:“喜欢也不能冲动。”
傅延川静立片刻,看向母亲,说:“喜欢不就是冲动吗。”
虽然说那一盘子砸过来的时候傅延川的手替白辞挡了一下,但白辞的肩膀还是断断续续疼了差不多一个星期,肩膀上第二天就出现了很大一块淤青。他皮肤偏白,因此看上去有些吓人。
原本这点皮外伤只要坚持用药会好的很快,但他觉得自己皮糙肉厚的,就总把这件事给忘记了,所以才好得慢。
而每当肩膀疼起来的时候,白辞都会忍不住想,他的肩膀被挡了一下都疼成这样,而傅延川的手当时为他挡的时候就已经红肿了,现在不知道得成什么样了。
这都高三了,不会影响到他学习吧。
他不好直接去问傅延川,只能趁着课间的时候把祁然喊到了走廊,旁敲侧击的问祁然傅延川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
祁然想了想,说:“就和以前一样啊。”
白辞挠了挠头:“那他手……能写字吗?”
祁然顿时了然,如实说:“这么说起来昨天老师喊他去黑板上做题,结果他写到一半手使不上劲了,老师就让他下去了。”
白辞的脸色沉了下来。
祁然看他不太高兴的样子,连忙安慰:“你不用担心他的学习啦,学霸自有学霸的方法。”
祁然走后白辞坐在位置上发了片刻的呆,心情复杂,心里还有两个小人在打唇枪舌战。
一个恶狠狠的说:“你都忘了你和他已经离婚了嘛?上次都要拉开距离不再见了!而且要不是他你也不会挨那一下!你现在在愧疚什么?!”
另一个插着腰对着他指指点点:“离婚都是前世的事了,而且就算是离婚了也没规定不能做朋友啊,人家是为你才受伤的,高三了手受伤了多耽误学习啊,你说你该不该死!”
白辞:“……”
我真该死啊。
林淼正在和同桌盛情吐槽隔壁班装逼的班草,话说到一半就听到后面“滋啦”一声拉凳子的巨响。林淼和同桌一愣,转头就见白辞阴沉着脸站了起来,把手机揣兜里就往外走。
“我靠快上课你去哪啊辞爷爷?”
自从上次白辞为林淼出头之后,林淼现在就把对他的称呼从“哥”换成了“爷”。
白辞不耐烦的皱着眉,一副要杀人的样子说:“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