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因为喘不过气拼命呼吸挣扎,直到身体越陷越沉,他的眼皮也越来越重。
他陷入了长久的沉睡。
或者说他明白,自己已经死了。
然而在长久的静寂的黑暗过后,耳边传来一阵嗡嗡的电流声,他就在这片电流声里看到了一片白光,紧接着猛的睁开了眼睛。
刺眼,很刺眼的光。
好亮。
人死了还真能上天堂啊,白辞看着白花花的天花板,呆滞的想。
“怎么回事啊还不起床?要迟到了!”
耳边响起的熟悉呼唤让他的心都漏跳一拍。
好熟悉,好熟悉的声音。
“白辞!”
是母亲的声音!
白辞的视野就在这一瞬间骤然变得清晰,紧接着母亲的脸印入了眼帘。
“妈?”
白辞下意识喊了她一声,这一喊才发现自己的嗓子都是哑的。
“你看看现在几点了!?”许抒瞪着他怒道。
白辞还没反应过来,睁着眼睛定定看了她好一会儿,直到转头看到天花板上的小吊灯还有周围熟悉的陈设他才发觉到不对劲的地方。
这是……他的房间。
“怎么还在床上!白辞,你要气死我吗?”许抒进来一看白辞还坐在床上发愣,气的进来掀了他的被子。
白辞不知道许抒喊他起床干什么,可他还是讷讷应了,然后麻木的穿好衣服,套上那件乱七八糟的校服,然后呆滞的走到洗手间,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
镜子里的自己不再是清爽的板寸,而是一头凌乱的鸡窝似的短发,眉眼间和眼角的褶皱也没有了,五官变得稚嫩青涩,皮肤变嫩了,身形清瘦了,个子也矮了一些。
这他妈是……十七岁的自己!?
他返老还童了?!
白辞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白辞!”
许抒再一次举着锅铲闯了进来,瞪着他,恨铁不成钢的吼道:“你是真的铁了心的不想上学是吧?成绩不行就算了还成天给我惹事!你能不能学学你哥哥,让我省点心啊!”
母亲口中的话语还是如以前一样刺耳尖锐,但是十七岁的白辞都已经听麻木了,更别说是现在三十八岁的他了。
而且他现在听着,居然还挺怀念的。上辈子他回家去的时候,许抒和他之间都没话可说了。
白辞麻木的洗刷完后就被许抒塞上早餐推出了门。
白辞站在门口愣了会儿才扯了扯书包带子,按照自己模糊的记忆找到自己破旧的自行车,然后有些生疏地骑上车往学校的方向骑去。
起初他还在怀疑是不是一个梦。
直到骑着骑着看到了周围老旧的建设还有充满着旧气息、摆满早餐的老街,甚至周边的一草一木,还有一片片穿着蓝色校服赶往学校的学生。
白辞还是迟到了,如十七岁时经常发生的那样,被门卫大爷拦在了校门外。
白辞现在看着门卫大爷都格外亲切。
“白辞,我真是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今天校运会你还能迟到!”大爷咬牙切齿道。
“校运会?”白辞愣了下,又问:“叔,我现在是高二吧。”
大爷一脸惊奇的看着他:“你睡傻了啊?难不成以你那狗屎成绩你还能跳级毕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