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泽言察觉到了春兰的不高兴,“不是,你不是这样的人。”

“你既知我不是这样的人,为什么又要这样说?”春兰问。

“我不过就是一介莽夫,脸上还有刀疤。”阎泽言道,“很多人都惧怕我的面容。”

“大人是为了守卫国家而伤的,又有什么好惧怕的。”春兰道。

其实春兰确实也有些怕,最开始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突然见到一个脸上带着刀疤还特别凶的人,她当然怕啊。

阎泽言的长相本身就不是儒生英俊那一挂的,而是看上去比较凶悍的。还有人称呼阎泽言为活阎王,这跟他凶残的长相也有关系。

“是我的不是。”阎泽言道,“是我的不是。”

阎泽言怕春兰不高兴,赔了好多句不是。

春兰不是一个矫情的人,便也没有跟阎泽言多计较。

“我与大人已经定亲,这些东西也不瞒着你。”春兰道,“只怕着大人能多讲几分良心,以后日子真要过不下去了,放我出来就好。”

阎泽言听到这话,倒也没有愤怒,只觉得非常心酸。或许在春兰的眼里,她嫁给他是高攀,他随时都能休了她,就跟春兰定亲时的这般顺利。

“一定。”阎泽言道。

“大人还要去办事吧,恕我不多招待了。”春兰道。

阎泽言出了铺子,等他回过神来,他发现手里还抱着一小罐盐。春兰还塞给了他制作细盐的办法,这法子应当是春兰一早就已经写好的了。

阎泽言相信春兰不至于欺骗自己,他便没有自己尝试去制作细盐,而是快马加鞭去府城。

齐王平日无事的时候便住在府城,等边境扰民的敌人增多的时候,齐王便驻扎在军营鼓舞将士。

这个季节正是种植各种农作物的好时期,当阎泽言去了府城之后,便得知齐王下乡去种地了。阎泽言便在王府等待,他不过是一个千户,西北这边还不只是一个千户,阎泽言也就显得平常许多。

到了傍晚,齐王才回来。

齐王一向爱惜人才,他也不觉得千户的身份有多低,只要这个人有用便可。

“这是微臣的未婚妻制作出来的细盐。”阎泽言把那一小罐子盐放在齐王的面前。

阎泽言没有想着要把功劳据为己有,春兰出身低一点,她难免就会不安。他更想让春兰的身份高一点,不是春兰的身份随着他水涨船高,而是春兰自己就有高一些的身份。

“听闻你的未婚妻是侯府出来的丫鬟?”齐王问。

“是。”阎泽言点头。

齐王想的是如果阎泽言的未婚妻知道细盐的制作方法,为什么她不直接告诉给侯府的人,也许还能让姜家的人免于流放。有大功劳在,也许姜家那些人就是被发放原籍,好一点的,他们甚至还可能留在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