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听肆乖乖坐在她身边,两人紧紧依偎。
"姩姩,你今天怎么了?"季听肆轻声询问:“是我出差太久,你太想我,还是工作上受委屈了?"
江岚茵摇摇头,把脑袋埋得更深,浑身力气被抽干,轻轻呼着气,平复情绪。
这个姿势维持了十分钟,江岚茵涣散的眼神聚焦,落在他领口的拉链上,自责道:“阿肆,等你交接完清和集团所有的工作,我养不起你了怎么办?”
“哦,我明白了,你在考验我。"季听肆苦思冥想,突然想到一个绝妙的主意,"这个问题很简单,换我养你就好了。"
又气又好笑的人突然哭起来,眼泪越涌越凶,沾湿他身上的纯羊毛衫,江岚茵胡乱蹭着,把自己最无助、最脆弱的样子藏起来。
感受到脖颈上的湿度,放在腰间的手指收紧,"姩姩,快告诉我怎么回事?"
怀里的人默不作声。
"你的自行车怎么坏了,回来的路上发生车祸,对方逃跑了?"
没有等来回应,季听肆急了。
他强制掰开江岚茵,捧着她的脸颊,断了线的眼泪滚落,也砸碎了他的心。"你别哭,我不问了。"
“阿肆,阿肆,”江岚茵泣不成声,”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指腹擦去眼泪,他声音轻柔:"你不是还有我呢?"
“嗯,我还有你,只剩你,"江岚茵用最后一点力气拥抱着他,"所以,求你不要离开我,千万不要。"
"唉,"问不出所以然来,季听肆挫败感十足,他将左手伸进腿弯处,将人打横抱起走进卧室。
沾到床铺时,扒不下挡在眼前的手臂,他主动吻上去,研磨,哄她。耳边哭声止住后,他开口保证:
“我这辈子绝不会离开姩姩,哪怕是死!”
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江岚茵破涕为笑,"这是什么新型的盟誓,听上去怪吓人的。"
"管它什么,只要能把我家姩姩哄开心,它就有存在的意义,"季听肆搂着她,做她当下的靠
山,"所以,你到底是怎么了?"
江岚茵吸吸鼻子,把这段时间的经过一五一十讲给他听。
"姩姩,人在慌乱中很容易漏掉关键问题,”季听肆耐心提醒,"如果是支付医药费,为什么还要到银行取现,刷卡不行?"
"……”江岚茵:“是哦。"
“我有合理的理由怀疑,你舅舅并没有用这笔钱给儿子治病,”季听肆坐起身,整个人镇定自若,拨通号码的决定不假思索。
“秦队,是我,我女朋友被人诈骗了五十万,嗯,在西弯湖那边的医院,他明天上午去银行取钱,我建议你们盯着,取证完毕将其抓获,谢谢。"
江岚茵傻眼了。报警抓亲戚,这个决定好炸裂,好直接,好……难以形容!
“看什么,我做得不对?”季听肆不满的抗议,"如果他的确拿着钱去救人,到时候我跟他赔不是,若是卷款潜逃,用我老婆养我的钱花在不干不净的地方,就别怪我手段决绝。"
"其实,你做得对,是我欠考虑,"垂头认错的人声若蚊蝇,突然,她抬起头,严肃发问:“八字还没一撇,谁是你老婆。"
"江岚茵是我老婆。"
“我大伯父还没同意呢,你也没见过我其他家人,目前还不算。”
季听肆将脸凑在她面前,"早晚的事。"
江岚茵羞红脸,“那也是以后,现在不能乱喊。”
“我提前适应,你慢慢算利息,"季听肆翻身压着她,吻上小巧的耳垂,"姩宝,你有没有猜到我的暗语。"
“暗语?你有说过吗?”
微微上扬的桃花眼噙着晦涩不明,他用口型表达:"风把爱吹到了想你的山峰。"
第一遍没看明白,江岚茵推开他,问:“有话快说,别自带消音功能逗我玩。”
季听肆重新把她揽入怀里,咬着耳垂说:"我的意思是,我想你了,然后………"
"你!"拽着衣摆和裙口,刚才哭得声音沙哑,喉咙干涩难耐,她咬唇摇头,
“我肚子饿了,先吃饭,晚,晚上再说。"
"今晚吗?你说真的?"因为她的话,季听肆声带轻颤,变得愈发激动。
"嗯。"
"不再咬我了?"
江岚茵回答的声音轻了一度,“嗯。”
"也不踹我了?"
一共踹过两回,她力道很小,可以忽略不计,为什么说得她很暴力似的。
"姩宝,我今晚能留宿吗?"热气氤氲中,他伏在耳畔,磁哑的嗓音带着些许蛊惑,让人有种难以抗拒的冲动。
抓在他羊毛衫的手指收紧,一如她此刻燥乱不堪的心绪,"好。"
在秦队长万无一失的跟踪下,成功将乔装打扮准备离开宁城的何伟擒获。
经调查和威逼招供,被何伟养了五年的情妇浮出水面,甚至这五年当中,大大小小的转款金额,加起来已超过三十万。
这次何伟骗外甥女的钱,其实是拿来远走高飞,跟情妇一家三口双宿双飞的。
得知自己老公在外包人,还跟小三有孩子,薛丽暴怒抓狂,在警局大打出手,她力气蛮横,在众人的阻挠下,愣是凭借一己之力,给何伟脸上留下数道浓重墨彩。
归于诈骗,又加上曾经的大额赌博案底,法官当庭宣判何伟以诈骗罪判处有期徒刑四年,并处罚金人民币两万元。
跟铐起来的舅舅擦肩而过时,江岚茵语气森寒:“四年后,希望您不要再来骚扰我。”
没有得到回应,江岚茵一点都不在乎,因为肩膀上的力量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从今往后,她不再是一个人面对困难。
从法院出来后,江岚茵握紧失而复得的银行卡,不改决定:"阿肆,我们去趟医院吧,小羽是无辜的,他比我需要这笔钱。"
季听肆倾身帮她扣好安全带,搂在脖颈上的手没有收回:"放心,他的医疗费我已经解决了,这个钱你收好,还有……"
"还有什么?"
季听肆:“你那个舅妈不是善茬,她没有感谢你的意思,既然跟那种人断了关系,以后就少来往吧。”
r/>知道他是关心自己,害怕自己吃亏和受气,江岚茵从未觉得被一个人小心翼翼保护起来,是这么暖,这么有安全感。“阿肆,谢谢你。”
季听肆指着自己的脸颊:"道谢有点儿诚意,来实践行动一下。"
江岚茵笑着推开他,"关于那笔手术费用你是怎么解决的?难不成你帮我掏了?"启动车子,季听肆保留神秘,不做回复。
“你不是说自己没钱吗,交接工作也做完了,最近一直是无业游民来着,”江岚茵恍然大悟地看向他,"我这脑子,怎么就被你带跑偏了呢,差点忘记你跟何昭西创办了家公司,利润不错来着。"
"所以,”季听肆托着下巴,语气散漫地询问:“你要改变养我的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