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后开口:“你会这么劝其他上节目的嘉宾么?”
江岚茵:那倒没有,只针对你说过这种话。
俗话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情感节目作为感情媒介的第三方工具,不过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帮痴男怨女解决矛盾,化解危机。
可如果有一天,她的采访对象变成季听肆……
不知为何,她希望不要有那一天。
靠在椅背上,江岚茵音调放高,漫不经心地回答:
“当然会劝啊。”
后视镜中的桃花眼微微上挑,钻进车窗的风把头发吹向一边,微卷的睫毛打颤,眸底精明像是在筹划一场好戏。
这场没有剧本的追逐,是聚是散无人知晓,正因为没有答案,才让布局者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回到民宿正值傍晚时分,车子停在路口,一人拿五罐蜂蜜得跑两趟,她主动恳求:“季先生,能帮我把蜂蜜抱上楼吗,我晚上请你吃饭。”
车窗缓缓上升,落锁,没有打开后备箱用意的他站在原地。
“不是说好了明天搭我的车,东西放后边吧。”
“谢谢季先生的好意,我在火车站坐地铁直达小区门口,比开车方便。”
败给她眼里的倔强,季听肆乖乖打开后备箱,一人包揽下四罐沉甸甸的蜂蜜,走在前头,留下句:“帮我关。”
送给身边至亲好友的土特产,没想到店家会那么实在,装的一两不差。
江岚茵开始发愁,自己那个小小的皮箱能塞下这么多东西么。
果然,装不下!
掐腰看着桌子上余下的三罐,江岚茵拿着手机转身下楼。
一楼大厅只有老板忙碌的身影。
听到楼梯咯吱的声音,正在计算盈利的动作停止,老板冲她微笑点头:
“今晚要点什么餐?”
“我现在不饿,晚会儿再说,”江岚茵直接道出来意,“你们民宿卖袋子么,一个多少钱?”
“袋子?”老板随手撕下塑料袋,一脸迷茫,“不要钱啊,你需要几个?”
“不是这种,我拿来装蜂蜜,有没有结实点的。”
“哦~”老板突然想到什么,离开吧台,“我老婆买衣服的时候存了很多手提袋,你等下,我去拿。”
五分钟后,一个崭新印着民宿logo的手提袋摆在面前。
“不知道我老婆把那些袋子放到了什么地方,我找到了这个,原本是想当宣传送给顾客,后来觉得麻烦成本又高才放弃了,你看能用吗?”
江岚茵用手指测了下厚度,没有两边的logo,真的跟帆布包一模一样。
“可以,多少钱?”
老板大度道:“不要钱,拿去用吧。”
江岚茵本意不是这个,“我顺便再兑换几张现金。”
“小事,兑换多少?”
打开柜台前的收银槽,搁在以前,这里边装得满当当,现在大家都习惯扫码支付,他存放些现金以备不时之需。
“249元。”
江岚茵多付了二十块买下帆布包。
老板抽出两张红色钞票,数到硬币的时候,好巧不巧还差点:
“只有七块零钱,下午孩子她妈拿着零钱出去买糖果了,要不我给你二百五十块?”
额……
“也行。”
行李装得差不多的时候,门外脚步声停下,叩响。
她知道敲门的人一定是季听肆。
“饿了,下楼吃饭。”
扣到第三颗纽扣后,他的动作停下,完全不把江岚茵当外人。
隐没在胸前的红色吊坠一闪而过,刻在江岚茵脑海里是挥之不去的结实胸膛,一向镇定的她红了脸,甚至开始躲避季听肆的视线。
大厅墙上挂的电视播放着当地新闻,说是两个小时前,有三个孩子在沙滩公园附近玩耍时失踪了。
视频画面是家长撕心裂肺抹泪的场面,警方已介入调查,初步怀疑是人贩子所为,并叮嘱广大市民在疑犯未抓获之前,夜晚勿在外逗留,尽量不要带孩子出门。
老板看完新闻心事重重地拨通号码,嘟声响到结束也无人接听。
重复拨打好几遍,依旧如此。
摘下围裙准备出门寻找时,老板娘失魂落魄地回来了。
萧条落寞的人眼眶通红,结合方才的新闻消息,不用问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老板抱着一丝不现实的希望,问:
“圆圆呢?”
话音刚落,老板娘红肿的眼眶再次紧眯,豆大的泪水打湿脸颊,声音嘶哑,断断续续组织成几个字:
“我找遍了所有地方,都没有。”
“新闻上讲今天有几个孩子失踪了,我在电视上没看到你,你去报警了么?”
不用问,事实已经摆在眼前。
南溪小镇一直风平浪静,大家跟往常一样带着孩子去公园和游乐场玩耍,如果不是新闻提醒,无人知晓危险就在身边。
放松警惕后的家长,一旦被盯上就成了惨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