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遗憾呢~前、辈、们。

明明只与对方配合过寥寥几球,那颗经由宫侑之手送出的排球却安稳地来到了角名伦太郎最舒适的击球点。

球被重重扣下。

哨声与欢呼声一同响起。

四双手交叠在一起庆祝首球的胜利,原本素不相识的少年们因为这球被维系在一起。

心脏的鼓动也在此刻重叠。

初具獠牙的狐狸幼崽们毫不收敛地在这方9x18m的赛场上恣意挥洒自己的才华。

我们可是认真的哦。

他们以那球如此宣告着。

“可恶的臭小鬼!竟敢挑衅前辈!”

当时正好起跳去拦宫治的鹤田透额角冒起一个鲜红的井号,身后纯黑色的煞气正扭曲地扩散着,叫原先站他旁边的尾白阿兰都忍不住往旁边挪了几步。

从小就认识那对双胞胎兄弟的阿兰一脸菩萨相:阿弥陀佛,贫僧已断七情绝六谷欠,不再过问世事。

大耳看着突然佛系的好友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好啦,阿透,不要威吓后辈,”柳川言真一巴掌拍上鹤田透的后背,把那些煞人的黑气拍得四散,“他们可是稻荷崎闪闪发光的未来啊。”

哨声再响,第二球开始了——

“才能这种东西真是残酷啊。”体育馆二层,从比赛开始起便没有露脸的黑须教练站在最佳观赛角度观测着这场比赛。

他身边的大见领队十分不解,明明他们稻荷崎的一年级新生表现得如此优秀,为何黑须教练还会露出这种惋惜的神色?

啪。

击球声引回了他的注意,大见领队连忙把目光移回场上。

“阿透!”

排球经由柳川言真之手被托向了这支队伍里与他配合最久的主攻手,稻荷崎现任王牌,鹤田透的手里。

两双大手朝他迎面盖来,视野被可怖的手掌遮盖,看不清网对面的景象。

铺天盖地的拦网,是多少主攻手午夜梦回惊醒时脑内最后残留的画面,没有给人一丝喘息的间隙,在严丝合缝的拦网封锁面前,没有一个主攻手能笑着说自己毫不畏惧。

但鹤田透不能后退,他是关西强校——稻荷崎自满的ace!

鹤田透顶着角名&宫治的双人拦网,大力挥臂!

——轻轻地把排球从拦网手的上方顶了过去。

那是一个吊球。

漂亮的假动作。

面对后辈们黑得要快滴出水的脸色,鹤田透十分不符合年龄地朝他们吐了吐舌头,单边眉毛挑起,若不是顾忌着此刻教练还在上头看着,恐怕国际友好手势也会被他一并祭出。

哈,臭小鬼们这球是回敬你们的!

宫·一到比赛精神年龄降至五岁·幼成功被鹤田透这一举动气到跳脚。

与他用着同一套dna宫稚同学也跃跃欲试一副要把鹤田透的头当排球揍的样子。

幼稚二人组熊熊燃起的斗志烧得角名和凪一阵脸热,俩人一合计——

好咧,感觉这把药丸(指他俩)

“瑛士!别给我偷懒!刚刚那球明明是可以接到的吧!”

“阿治,‘总之先做回诱饵’的动作太明显了!你是猪吗!”

“角名打点低了!这就没力气吗,啊康呀(关西腔‘不行呀’的音译)——”

好、好他□累!!

凪与角名对视一眼,两个无气力摸鱼人皆从对方眼底看到了深深的绝望。

虽然以他俩的耐力跑上跑下一盘比赛也就是洒洒水,毕竟打排球的嘛,每个运动员都有正式比赛时至少打满三盘的体能,但精神上肯定不怎么好过就是了。

打个比方就相当于你一个小时就可以以差不多及格的成绩提前交卷做完的试题,你的老师一定要盯着你做足两个小时并让你以满分的成绩上交,和这种感觉是一样的。

作为这支临时队伍的二传手,宫侑以他超轶绝尘的才能把他们几条平行线从第一球建立起来的联系不断加深。

那股如细丝般游离在他们之间的羁绊被宫侑的那份“爱”浇灌成型,密密匝匝地织就一张巨网,将所有人都笼罩其中,他仅用轻轻扯动其中一根线,那些紧密相连的丝便会影响到其他人的举动。

包括网对面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