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彷惶之时、在痛苦之时、在悲伤之时。对于像守护神一般的沉睡着的幽灵，游矢习惯了去拉住她的手。

初时，游矢太小，仅仅能牵住她的一根小拇指。

后来，即便成长成熟，游矢也习惯了仅去拉住她的一根小拇指。

但在这次，事情都不一样了。他正在被记者夸张的问询包围，更重要的是，幽灵醒了过来。

她不再是那个无知觉、只会漂浮在他身后的沉睡着的背后灵了。

游矢触电般松开幽灵手指，感受到了脚趾抠穿地心、甚至想要干脆重启人生的痛苦的尴尬。

幽灵仍是不解的、用问询的目光看着他。

面对幽灵和记者围观群众们的连环问询，游矢实在撑不住，干脆的大幅度扭过头表示了拒绝回来——但他们并没有善解人意的放过游矢。

尤其是幽灵，尽管她其实只是一脸“？”的看向游矢而已。可游矢再联想到幽灵苏醒时本就对他很微妙的态度（幽灵：我不是我没有，我微妙的是a5动画而已），和岌岌可危的好感度（幽灵：我真没有，我对你们的初始好感度都是一样的）……

少年的心态发生了一点崩溃。

游矢：溜了溜了

干脆不再直面记者的聒噪，从他们间的空隙穿过去，直直跑回自家。

……可是，躲得了记者，躲不掉这位背后灵呀。

游矢满脑子想着自己该如何解释方才的碰触，脑内风暴了半个小时才终于挤出一点回答：“那个，我……”

幽灵饶有兴致的看向游矢，好像还有些笑眯眯的模样。

甫一对上这样的目光，不知道是因为紧张、羞愧还是其它的什么，游矢涨红脸，解释卡壳一瞬。

“我不是……”

幽灵却只是慈爱的拍了拍游矢的头：“我没生气呀。你duck不必这么紧张。”

游矢一怔，抬头看向幽灵。

幽灵看着他，眼中亦不存任何无措或羞涩，而像是在对待隔壁邻家刚闯了祸的孩子。

游矢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他背过身，不再试图继续本来的回答。幽灵没跟上他的态度变化，又是一脸问号的看着游矢。游矢干脆变换了话题：“刚刚的决斗……”

幽灵：“？”

“你会灵摆吗？”

游矢看向幽灵说道：“教给我吧。”

……

关于灵摆的讨论持续到很晚。虽然游矢各方面的想法和技术都还很稚嫩，但多了这份交流，幽灵不得不感慨，有时候牌佬的交流就是这么简单。

她才感到自己与这位主角的关系稍稍拉近了些。

可是，一旦拉近这份距离……

幽灵看着游矢步入梦乡。一旦四周安静下来，幽灵思维亦逐渐冷却，脑中浮现起九山曾对她的剧透。

幽灵忍不住戳醒了睡着的游矢，看他满是倦意的揉着眼睛嘟囔道：“干什么啊……”

幽灵满意的感慨了一句：“番茄亦未寝。”

游矢困得连吐槽都省了，翻了个身，说着说着就快睡着了：“没事的话我就睡了……”

幽灵看他闭着眼睛，下一秒就要不省人事的模样，她其实确实想和游矢聊点什么——传说中，深夜不是最能激发人的感情共鸣，最容易交心的时间段嘛。

想到a5的未来，想到四条龙，又想到毁灭世界的扎克。幽灵却不知道从哪儿开口。

你知道扎克吗？

你知道你的龙其实是内奸吗？

你知道……

幽灵眼见着游矢满脸安详即将面见周公，赶紧随口先问了个问题：“你喜欢你的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