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子怕得要死。
自打那位头上顶着鲜红“波本”二字的金发鸭鸭不请自来推开大门后,夕子的心情就仿佛坐上了云霄飞车,还是那种断轨、九十度直角、浸入海平面什么花活都一起上的云霄飞车。
她平生最怕两种性格。一种是冷酷无情,一个办事不力就要当场把你铲除的极端效率主义。另一种就是面上波澜不惊,实际心机深沉,一眼看透底细,明里暗里把你算计得死死的腹黑精。
听着很像琴酒和波本?没错,说的就是他们两只坏鸭子。
庆幸两位鸭鸭所属上级不同,暗地里也不太对付极少同框出现,不用让她经历双重的精神压迫。
“波、波本先生。我怎么记得……约定的日期还差一天?”
夕子向来傲然挺立的长脖颈卷垂下来,把带上了一顶新长发的鹅头埋在胸脯柔软的鹅羽之间,致力于把自己伪装成一具无头鹅尸。
异常的举动令智力不俗的安室透心领神会。
怕他。
披着酒厂马甲的安室透与自己似笑非笑的竹马绿川光眼神交汇,被一个眼神引导到了浴室的方向。
只见那个方向上的眼镜小鹅震惊得连鹅嘴都合不拢了,蓝色的瞳孔骤缩成了一个点,小鹅刚想组织语言搭话,被他一个动作示意噤声。
“对不起,也许我来得不是时候。”安室透向着夕子道。
夕子心虚地从毛绒绒的胸脯中微微抬起头,两眼向上瞟。坐姿又垂头的buff加成下,她把自己团成了一只鹅球,生生比安室透矮了一大截。倘若此时安室透心血来潮要与绿川光来一场热血篮球pk,她将是最好的球形工具。
“呃、这。”夕子战战兢兢。
他是在反讽自己吗?
酒厂势力顶天,要查就查、要问就问,她怎么敢推脱的呀!自己刚刚那么一开口不就是在指着波本的鼻子斥责“不长记性的笨蛋鸭子,你记错日子了,还差一天啊一天。”这岂不是在波本的雷点上来回蹦迪吗?噢,夕子,假面超人来了都救不了你这张破嘴,卤了算了。
厂长半天不发声,四只小动物也不能按暂停保存进度在这一整天。
绿川光主动扛起红心鹅厂的大梁,他难得笑得真心实意,“不,你来得正是时候。”
夕子猛一甩头,怕都忘了怕了,看向绿川光的眼睛里布满裂纹般的血丝。
救命!阿光你这是什么虎狼之词!是在和她竞争谁先赴死吗?她一点都欣慰不起来啊!天然呆要有个限度啊。
绿川光向厂长送来一个无辜的眼神,再次微笑着向安室透发出邀请,“厂长为了犒劳大家特意准备了豪华刺身作为早餐。虽然刺身吃起来麻烦了点,但掩盖不了食材的美味。波本先生不嫌弃的话和我们一起吧。”
夕子豆豆眼。
真是从未设想过的套路。阿光情商好高哦,对波本以客相待,这么一来,作为债主方的酒厂也不好轻易发作了。人情世故满分。
厂长胆战心惊地把鹅头转向波本,得到了金发鸭鸭同意的一声应和,立马心情大好,拉上一旁欲言又止的柯南来到厨房捯饬大餐。
柯南全身心放在了新登场的波本鸭身上,为了快点进入共餐时间,任夕子呼来喝去。
终于坐上餐桌,柯南迫不及待地发言:“波本先生——”
“咳。”
柯南:?
“波本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