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我是顶着安吾不悦的目光和他的礼帽离开了他的办公地,外面的太阳如我所说的那般刺眼,我贴着墙边行走在阴影当中,距离那次事件已经过去了一个周,我的假期截止到明天就要结束了。
我已经在家里躺了很多天休养生息,最近吃饭都要靠信天翁给我送外卖,难得出来走走,看着街上的人还是那么的惬意,其实很有割裂感。
毕竟我所面对的可都是能一瞬间将这一切都毁灭的人和事,仔细的行走在这个平静的街区中,也许能够明白首领想要做的是什么。
真是令人无趣啊,他这样一个冷血的人还会有在意的东西。
不过载仔细想想,也许这就是人的特殊所在吧。
但如果换用动物的行为来思考人所觉得困扰的事,人类复杂的心思其实也可以忽略不计。
今天的阳光非常的好,我走了没多久就觉得太晒了。随便找了个有遮阳伞的露天咖啡厅坐下,我把帽子放在咖啡桌上,静静的注视着街道上人来人往的普通人。
“对于你们人类而言,这样安静祥和的氛围可以称之为幸福吧。”
身后有声音响起,那如大提琴般优雅丝滑的语调,正是被国外和国内的有关部门判定为已死亡的魏尔伦。
“也许是吧。”我说,“对我这种从小到大在黑手党内长大的人来说,也没办法解答什么是真正的幸福。你也知道的吧。”
“青叶小姐曾经的家族我确实有所了解。”他浅浅的提到了自己所知的信息,就没再深入详谈,而是将话题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谢谢你将兰波的想法传递给我,如果能够再早一些知道的话,我也许就能和他互相理解了。”
我盯着远方枝丫上开出的粉白花朵,淡淡的开口:“也不晚吧,他可是到死都在想着要给你留下点什么,你现在不是也已经知道了吗。”
兰波他将自己变为了自我矛盾性特异点,一直在等待着魏尔伦的到来,原本他会在魏尔伦死亡的那一刻出现,将自己的异能力使用在魏尔伦身上,然后彻底的消亡。可魏尔伦并没有遭遇任何的性命之忧,本来做好永远消失的准备的兰波也没有那个必要了,在魏尔伦醒来后,他们二人终于见面了。
而被从我异能力之中看到兰波真正心意的魏尔伦,在和死去的朋友相遇后,他们终于真正做到了心意相通。
这么一想,我可真是个大好人,功德看来要增长了不少呢。
想到这里,我古怪的笑了:“作为唯一一个知道如何唤醒魔兽维维尔的人,我还真是受兰堂先生信任啊。”
作为自我矛盾型异能的兰波无法离开横滨,而魏尔伦也准备在这里陪伴着死而复生的好友,他透过墨镜注视着街道上奔跑的小孩子,声音温和的说。
“因为兰波知道你是一个信得过的人,那只黑猫对你来说非常的重要,兰波曾经选择先救它,所以于你而言这是个天大的人情,所以在面对曾是他同伴的我时,你必然也会信守诺言,永远的将我的秘密封存。”
他说的一点都不假,虽然我不太想承认就是了。
小白脸从我记事起就一直陪在我身边,它就像我的半身一样一直和我在一起,从我离开家前往俄国,再到我离开俄国前往横滨,它一直没离开过。
当初为了帮我离开俄国,它在当地官方的异能者围剿之下身受重伤,等我偷渡到横滨的时候它已经奄奄一息了,要不是在港口周围待命抓捕我们的兰堂看我可怜,先把我和小白脸带到森医生那里进行治疗,我们两个恐怕早就死在港口了。
“哦,确实,小白脸就是我的命啊。”
魏尔伦稍稍不解,俊美的面容上出现了一丝困惑,但很快便恢复了原本的平静:“恕我冒昧,那只黑猫它也是异能者吗?”
他问出了很多人都疑惑的一个问题。
通过大量的研究得知,异能只可能会出现在人的身上,更深点解释,只有人的精神才能够支配和使用异能。
但也不能说魏尔伦所言就是个错误的结论,依他的能力恐怕也对那个家族的事有所耳闻,不过他有疑问是他的事,我没有解答的权利。
“恕我直言,我不想说。”我用手指敲了敲桌面,借此表达不满。
小白脸是通过生物和科技实验,从我的人格衍生出来的动物异能者,对我来说,它和我本人就没有什么差别,这件事我可不想让任何谍报员知道。
我果断的态度并没有引起魏尔伦的情绪波动,他从我的抵触中也猜测到真相的一角,于是这个男人轻轻的‘哦’了声,很识趣的没再继续这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