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叶和织田作之助没有父母没有家人,档案简单的用一句话就可以来概括——
被森鸥外/太宰治招至mafia,在执行任务时殉职。
他们的葬礼是和旗会的几名青年一同举办的,森鸥外致辞过后就看到平时不对付的两人安静的坐在前排,对于他们而言,安慰的话并不会起到任何的效果,唯有让他们在沉默之中慢慢消化才是最适合的。
短短的两天,太宰失去了他唯一的朋友。
中也失去了他的朋友,家人和前辈。
他此时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软趴趴的坐在了吊唁的现场,脑子里空荡荡的,思考能力全部都丧失了。
他就觉得自己就像是没有了发条的木偶,四肢僵硬,动弹不得,或者觉得这个世界的时间都停止流动了,不然他怎么连一丝一毫的声音都听不见。
只是偶尔的,一条长长的尾巴会轻轻的扫着他的下巴,提醒着他时间还在流动。
黑色的长毛猫像是个玩具一样安安分分的趴在他的肩膀上,爪子从肉垫中伸出,紧紧的勾着他的外套。
当时中也因为工作缘故,把小白脸寄放在信天翁处,信天翁怕小白脸觉得寂寞,就带着它去了旗会聚会的地点。可谁也没有想到,有人会胆大包天冒犯mafia,前往他们聚会的地点,将他们一一杀害。
旗会的五名成员无一幸免,全部都遇害,而现场唯一的活物只有缩在桌子底下逃过一劫的小白脸。
作为现场唯一的目击者,谁也不能去撬开一只猫的嘴,让它吐露出杀死旗会成员的真凶。
虽然真凶的存在如同隐藏在迷雾之中,但mafia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胆敢冒犯组织的家伙,他们一定会像一群训练有素的猎狗一样,寻找线索,追杀敌人。
“青叶把它的日用品都放在屋子里了,她让我转达给你。”森鸥外在他身旁落座,直视着前方的神父,淡淡的说。
赭发少年表情僵硬的点点头,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正的听明白的他的话,这更像是下意识做出的反应。
在葬礼的尾声中,森鸥外听到他如同梦呓般轻轻的说。
“首领,我可以去杀了那个人吗?”
他转过头看着没有任何表情的少年,低垂着眸点了点头。
“我并没有阻止你的理由。”
言外之意是他做什么都可以。
中也摘下帽子冲着男人略微欠身,随即就将帽子戴回原处,面无表情的朝着教堂外走去。
在他行径的前方,一个年纪和他相仿的少年佝偻着身子浸在阴影里,神色平淡的看着他,黑色的眼瞳比夜幕还要深不见底。
“你要阻止我吗?”中也问他。
“不,我只是想通了一件事情。”太宰这次并没有和他呛声,干笑一声,抬头望着教堂的彩窗,说出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话,“死亡这种事情,只有我在认真追寻或者最终死亡的那一刻才会有意义吧。”
中也知道他时不时的就会进行一些死亡的哲学思考,他像往常那样,用看傻子眼神看着他:“你在胡说些什么。”
“啊,这不是中也能够理解的呢。”太宰摆正了脑袋,言辞尖锐的调笑着。
以往中也都会被他的语气激怒,暴跳如雷的和他争吵起来,可是这一次他则异常的冷静,和对方认真的交谈。
“死亡这种东西不论什么时候都没有意义吧,不管怎么样人都会在某一刻死去,只有活着才能去想过去度过的日子是否是有意义。”他认真的盯着这个周身挂满绷带的同僚,淡然的说着,“而且,去追寻活着的意义本身就没有任何的意义,这种哲学问题是永远也想不通的。”
“中也你变得挺会说教的了。”太宰挑了挑眉故作惊讶的看着他,“不过这种强词夺理的话还真不像你能说出来的。”
“……”
他说的没错,这是青叶姐说的。
老实说,她有的时候也是挺神神叨叨的,总是说些奇奇怪怪的话。
虽然他不懂,但都好好的记下来了。
想到这,中也瞪了他一眼,绕开他准备继续前进,出乎意料的,中也的余光看到了他脚步轻快的跟了上来。
“你跟着我做什么?”中也警惕的望着他,仿佛在盯一个定时炸弹。
“没有什么啊。”他无辜的眨着眼,“只不过和你目的相同而已。”
“随你好了。”中也看了一眼仍然坐在原处的首领,似是理解了什么,嘟囔了一声,皱着眉转过身。
他身后的太宰还在用做梦一样的声音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