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邀月差点要晕过去:“你现在怎么样?”
叶英就那么趴着,眉眼温和:“捱了两棍子,抹上药酒,晚上就没事了。”
应邀月:……
她刚才是不是砍木桩的力度还不够?
“可别说晚上就没事了,”叶晖嘟囔着把椅子搬过来,给应邀月坐,接着就叹气,“这下事情大了,你怎么就直接拔我重剑上了呢?”
叶晖提起,应邀月才想起来还要把重剑还人。这才把目光从叶英身上移开,从背后拔出重剑,递还叶晖。
叶晖愁眉苦脸地接了,叹气一声:“弟子持剑向庄主,视为叛庄。徒弟持剑向师父,视为叛师……邀月啊,我看你平常接门派任务,在天泽楼上课的时候都有模有样的,怎么会做出对庄主拔剑这种能震动满庄的事?”
应邀月看天看地看叶英,叶英还在看着她,眼含温柔,甚至能生出缱绻的错觉。应邀月搞不懂他在看自己什么,她后知后觉有几分委屈。
耳朵旁还是叶晖叹息着的絮絮叨叨:“我本来是想让你随便怎么搪塞一下的。例如吐个血,说一句‘要叶庄主来亲自教导铸剑术’。注意力转移一下就行。也怪我,去的路上太急,没和你说清楚……”
叶英道:“要她去搪塞,着实有些难为她。”
叶晖还是叹息:“为今之计,应邀月,你去负荆请罪,庶几得减罪责……”
叶英轻摇了摇头,依旧看着应邀月,应邀月疑心自己生出错觉了,但她莫名又有些想哭。
上一个持剑向师祖的是谁?是谢云流。谢云流因为种种误会持剑伤了吕师祖,之后出走,在东瀛待了半生,李忘生老到脸上都出现皱纹了,谢云流才终于试探性地在烛龙殿冒了个泡。
欺师灭祖,其罪当诛。应邀月的实际情况自然没严重到这种程度,但决定这件事到哪里结束的人不是她,也不是叶英,更不是叶晖叶炜还有小娃娃一个的叶蒙,只有叶孟秋一个人而已。
“我……我应该是要走了。”
应邀月终于说出口,眼眶是发烧似的滚烫,逼得泪都滚将出来,眼前朦胧成一片金黄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