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结束,而避免了一切开始。
“他不是薄情的人。他生于夏至,一年中最长的那天,太阳直射北回归线,从早照到晚。他本是个充满热情的人,没有细腻的感情,撑不起那么厚重的才华。”
岳小川垂头笑笑,“我不在意。”
却又忍不住问:“王老师,他前男友是什么样的人?你认识吗?”
王三一望进他的眼睛,“认识,没什么特别的,已经不在这行了。”
岳小川还想问,对方又回书房鸠占鹊巢去了。
微烈的日头下,油菜花海娇嫩地随风招摇。拍摄婚纱样片间隙,岳小川以花海为背景,正在自拍时,接到家里电话。
7月初,父母要参加一位老朋友女儿的婚礼,路过j城,想来逛两天。
“你住在朋友那,不方便接待我们吧?我们住宾馆。”
当然不方便了,岳小川想,我自己都蜗居沙发呢。
“没有空地方,到时候我给你们订宾馆。”
父母已经知道他寄人篱下,但不知他是被一个挺有才华却总拍烂片还酗酒的导演包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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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一片喧腾,台下门可罗雀。
楚天长坐在首排正中,甚至能迎面感到岳小川翻跟头时带起的劲风。
他们租的是人家相声社团的小剧场,演荒诞喜剧,每个人都很卖力。楚天长能看出来,有几个是学过表演的,至少也是播音主持专业,咬字吐息和表演方法都是典型的学院派。
全国一百多所艺术院校,每年上万表演系毕业生,大浪淘沙后,大多数人都选择放弃。有时候,反倒是岳小川这种,从影视城跑龙套野路子出身的演员走得更远一点,因为他能放下心理负担,把自己摆得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