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名为魈的夜叉的第一印象,择露想的是摩拉克斯又是从哪儿捡回来的小可怜?
那时候正值冬季,天气不好,整天整夜的连绵下着大雪。在维持着对外的强硬应战政-策的同时,择露还要跟着归终她们操心地里的粮食,她对这些一窍不通,只能听归终跟留云她们嘀嘀咕咕嘀嘀咕咕——实在受不了了,就干脆跑远一点说去视察雪情,看有没有谁家房子塌了之类的,跑到了天衡山附近。
哦对了,那个时候她跟摩拉克斯已经结契了。
总之,她遇到了回来的摩拉克斯。
以及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像是一条小尾巴的魈。
一身脏兮兮,破烂烂,头发野蛮生长,一张脸被血污污染,只看得清一对亮的惊人的金瞳,眼巴巴的盯着摩拉克斯。
像是刚刚破壳的雏鸟,把第一眼看见的人当做了妈妈一样。
……唔,过去这么多年了,那孩子应该也长大了吧?看着枫叶飞远,择露有些恍惚的想。但是摩拉克斯死了……他,也会很难过的吧。
这时,一道人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翘起的飞檐之上,才在那一小块方寸之间,孑然而立。对方伸出手,捉住了从面前飞过的枫叶。
“魈,听召而来。”
风吹过他的发梢,带起轻飘飘的衣袖,还有身上一些装饰的飘带。择露抬头看他,眨了眨眼,“那个……魈,你是不是一点高都没长啊?”
为什么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见面时的身高啊!
摩拉克斯怎么养小孩的?!
择露震惊了。
魈第一次见到那位,是在天衡山,他被帝君击败,而役使他的魔神也成了地方的手下败将,帝君赐予了他新的名字,将他带了回去。
但是在见到之前,他就从帝君口中知道了对方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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魈听出话中带着的亲昵之意,他注视着那宽厚的背影,小声的问,“是您的友人吗?”
“的确是友人。”魈听到了笑意。“也是伴侣。”
于是魈懂了,认真万分道。“我会像是尊敬您一样尊敬浮跃真君的。”
“并不是这个意思……”摩拉克斯说道。“我只是想说,你可以与她多亲近一些。”
而现在…时隔多年的再次相逢,魈垂眸注视着容颜不改,望着他的神情也好似昨日一般带着亲昵的人。
您终于醒来了,但是帝君他……少年仙人嘴角抿起,不知该如何开口。
“如果是关于摩拉克斯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择露一眼看出了魈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所透露的为难,她不在意的说道,表情平静。“今天见到你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所以我们就不要说不开心的话题了。”
魈:……帝君,是不开心的话题吗?
他不太敢问,于是捡起择露的第一个问题。
“仙人生命漫长,少有改变。在我看来,择露大人您亦然…时隔千年,您还是如当日所见一般。”
择露感觉像是被夸了,但好像有没有,但是听魈这么一说——哎呀她其实还是很年轻的嘛。也是,一睡这么多年,睡过去的时间不能算她的年龄的。心情好起来,她招招手。“要一直站在那儿跟我说话吗?来跟我讲讲这些年都发生了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