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声喵

“现在开心了?”魏尔伦托着下巴,有些无奈似的:“即使现在,关于我杀掉的每一个人,我都不会有任何愧疚感的。”

凤咲泷点头:“我知道。”

魏尔伦奇怪:“那你过来……”

“我不知道我的感觉是什么,”凤咲泷的情绪有些低落:“中也君说,阿呆鸟是最后死的那一个。”

“死死地拽着医生的——上半截身体,为从你手中抢救下来一个伙伴而感到心安。”

“啊,你可能不知道他是谁,他打架的时候很吵,笑的很吵,说话声音也很吵,总之就是最吵的那一个。”

凤咲泷打量了魏尔伦一眼:“看来你想起他了,他是个会给人留下很深印象的人。”

像是学术探讨似的,对上魏尔伦那张有些呆愣的俊脸,他语气干瘪又诚恳:“我不知道杀人是什么感觉,但我想,我不希望你在杀死他们后从中感到快乐。”

“港口mafia的人并不畏惧死亡,但如果不能予以他们应有的尊重——”

“即使森先生会因此对我感到失望,我也会向你发起以生命为赌注的挑战。”

凤咲泷墨绿色的眼睛里还带着迷茫,是对自己的心情,也是对自己的选择。

但,唯独这句话,他一点都不后悔。

“请记住他们——他们是‘旗会’。”

魏尔伦托着脸,听他如此说着,沉沉叹气:“我还是第一次对下过手的目标产生好奇。”

他杀过数不清的人,好的、坏的

、聪明的、愚蠢的……

这五个年轻人在他的死亡名单上算不得什么多出众的人,但他的两个弟弟都栽在这群人身上……

“旗会吗?我记住了。”

等到凤咲泷离开后,魏尔伦拿起桌子上的诗集,地牢恢复了安静。

凤咲泷直到回了办公室,才想起——

“所以,我到底是去做什么的?”

他捂着心口,心跳一下一下的,规矩又镇定。

是健康的心跳,没有任何异常。

说不出那种闷痛来源于什么,凤咲泷犹豫了许久,还是接通了首领办公室的内线电话。

“泷君?”电话接通,森鸥外在短暂的沉默后,提醒道:“有什么事吗?”

“森先生,我去见了他。”

即便是内线电话,凤咲泷也谨慎的没说出魏尔伦的名字:“我并不恨他,可我还是没有找到答案。”

这份感情,又是什么呢?

“泷君,那是思念。”森鸥外钢笔在纸上划过痕迹,他声音带着长者的温柔:“人在面对亲友离世后,是会思念他们的。”

泷君,果然还是和旗会接触得太久了。

过于温暖的环境会让武器生锈。

“这就是……思念吗?”

凤咲泷似懂非懂。

那么,他时常的难过,也是因为曾在不经意间,思念着本丸的大家吗?

没有向任何人透露过来历、将本丸的一切都按照三日月的教导死死捂在心里的凤咲泷,终于明白了那种带着痛意苦涩的感情。

这就是思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