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不过是一条听话的狗罢了。
那个星期四在地下室,她逃脱了怪物追杀,于是有了成人礼上的狙/击/暗/杀。她疑惑过暗/杀者为何能透过建筑玻璃精准地击中她,很简单,因为当时她脖子上的项链是加布丽尔给的啊。
怎么说呢,这种凶狠的赶尽杀绝风格,和她父亲真的很像。
“控制怪物的哨子你一直带在身上,你将它做成唇釉的外形,但你为我化妆的时候,我在你的化妆盒里并没有看到那只唇釉。这是你的纰漏,不过你当时应该觉得无所谓,因为我很快就要被杀死了。”
对方做出好奇的样子:“我什么时候给你化过妆?”
“谁知道呢,”塔尼亚说,“也许在某个可能发生的未来吧。”
“所以,有什么证据能佐证你的猜测呢?”对方忍不住夸张地笑起来,熟悉的眼睛弯成月牙,“天哪,这话听起来是不是更像真凶了?”
“格里姆肖忠于的是圣殿门,他不完全信任你,所以每次你下达指示他都会录音留证。再加上他藏在自己公寓里的死者残骸,这样的证据够不够。”
婉转浪漫的舞台旋律与打光中,对方做出若有所思的神情。舞蹈进行到最后,该是狄米特律斯与海伦娜最终定情结成眷属的圆满时刻,塔尼亚拂过对方垂落的金色发髻,在舞曲的最终高潮落下时,轻轻靠近,一个演出安排中近似亲吻的错位,她说:“其实今天台下多出来的观众都是警察。”
对方肩膀一僵,被她按紧了,继续以情人私语般的声量轻轻道:“不只是观众席,整个礼堂都被包围埋伏,一下台你就会被逮捕。虽然你的父亲不缺钱,但一级谋杀罪不能保释。你还未成年,加上哥谭没有死刑,判刑应该不会很重,还有机会重新做个好人——虽然我想这么说,但你毕竟摧毁了那么多无辜者的人生。”
加布丽尔的目光不动声色划过台下,昏暗一片中,无数张紧盯的面孔,搭在腰间近似携枪的手。舞台光稠得能将人溺死,自己好似变成展览笼中的鸟,到处是亮色和一触即发的箭矢。她忽然恢复微笑,一把将塔尼亚推开,以吟唱的韵律念到:“罗密欧啊,为什么你是罗密欧呢?我多么渴望爱你,可我的姓氏却不允许我爱你。”
在所有人诧异的目光中,她后退着,悄声说:“我必须纠正你一个说法,福音与进化是真实存在的,不然你以为那群信徒为何要花费数月在整个哥谭进行献祭?”
话音落下,哨笛吹响,整个舞台被自下刺穿揉碎,无数狂舞的触肢将她围拢在中心,金发跌宕飞舞,犹如鲜血恶壤中凶狠盛放的毒花。塔尼亚几乎在第一时间跑着跳下舞台,尖叫着告诉周围人:“退后!大家都退后!”
派来的警员一时被这横生的变故和悚然场景震住,半晌才拔枪举起。加布丽尔一眼扫过去,顿觉违和,她紧盯塔尼亚,声音温柔阴冷得能渗出蜜来:“你骗我的。”
“是,”塔尼亚承认,“我骗你。”
根本没有什么录音,她得出结论也是基于上几轮的记忆,记忆不能作为证据,她必须诱骗对方在众目睽睽之下自行暴/露。